樱井花正好有点饿了,她没有拒绝,在红豆和草莓里面选择了草莓,松下递给她:“你喜欢草莓吗?”樱井花:“唔,还行吧。”她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松下继续道:“最喜欢草莓?”这个追问让樱井花顿了顿,她稍微思索了一下,没有说得太清楚:“也不是呢。”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问题,只是现在只有两个人,气氛稍许有些奇怪,樱井花才没直说。她平日里大多选择草莓味的制品,牛奶、棒棒糖、面包、蛋糕……但实际上只是会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最喜欢的是哈密瓜,能够兼得的时候,樱井花看心情挑选,但如果要选,那一定是后者。松下点点头,并未继续追问,窗外的云越来越低,有风渐起,四月的天气变化无常,雷阵雨常见,樱井花的桌子旁没有放雨伞,他主动开口:“你带伞了吗?需要我送你去车站吗?”樱井花:……那不是得等你做完值日?还是你打算不做完值日就直接走?脑子里面的胡乱想法把表情变得有些为难,猛得响起的踹门声把两个人的对话打断,樱井花闻声抬起头,看见来人的时候脸上的惊讶是完全遮盖不住的。单手插兜的亚久津仁背着网球包,一手里面拿着把粉色伞,他穿着山吹的白色立领校服,似乎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网球部并没有进行训练。他的视线扫过她和松下明野,那视线极具攻击力和压迫力,让本来就矮了半个头的松下情不自禁地握了下拳。亚久津仁旁若无人地看向樱井花,开口:“喂,老太婆说你早上忘记带伞了。”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樱井花早就匆匆出门了,习惯了正大光明迟到的亚久津仁转醒出门的时候被优纪喊住,这事本来和他没关系的,奈何优纪把伞强行塞到了他的怀里面,也就当做吃了樱井花那么多栗子蛋糕的回礼——对方简直像是找到了什么手拿把掐的点,连续好几日往家里面带栗子制品,看着他时那笑眯眯的样子令人不适至极。樱井花愣了一下:“啊、啊!我早上睡过头了!”她昨天晚上为了今天的小考可是熬了好一会儿,可惜早上考完下午就被喊去办公室了。气氛有些尴尬,樱井花接过伞,见亚久津仁没有第一时间要走的意思,只觉得氛围凝重得跟外面的积雨云一样,看向亚久津问道:“你的伞呢……你今天也没带伞吗?”亚久津来给她送伞这件事……真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呢。樱井花在心里碎碎念。看来现实往往比做梦更荒诞。“这种天气需要打什么伞,”亚久津像是在等她问出这句话,语气里面带了点对天气的不屑,樱井花觉得他可能是不太乐意来送伞,随后提了提自己的网球包,“走了。”
樱井花:……樱井花:这是说他走了还是让我跟他一起走?樱井花思考了一下,刚刚松下的意思是她没伞送她去车站,但现在根本没有下雨,所以意思就是他俩一起走段路。樱井花不太能直接地拒绝别人,松下的这个邀请对她来说是很烦恼的事情,毕竟他俩其实算不上熟,嘉田和美的玩笑话也有一定的影响,她和自己父亲相似的男生一起走到车站然后一起等车,说不定还会聊两句……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就算这可能只是樱井花的自作多情,但是有一点存在的可能性都会让樱井花头疼。她和亚久津仁同路,其实就是住一个地方,而且他俩其实也不咋说话——主要是亚久津仁不怎么搭理她,她倒是挺像唠两句的——这和一个人回家也没什么区别。这么一对比,和亚久津仁一起走好像是更好的选择。对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能和亚久津仁这么说话就是问题,两个人看起来相当熟稔的关系让松下明野皱紧了眉头,他看见那女孩子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她猛得扯身去拿起自己的书包,跟他笑着说:“不好意思,松下同学,今天我得先走了。谢谢你的草莓面包。”她连班长都不喊了,急匆匆地站起身,跟上了已经消失在走廊窗户的亚久津的身影。下了电车,预料之中的雷阵雨到来,噼里啪啦的雨珠击打在建筑物上像是鼓点至上的节奏音乐,樱井花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花伞,深深感觉到对方无法承受着磅礴的雨势。快入夏了,阵雨来得迅猛,去得也快,樱井花不想让自己成为落鸡汤,只得小心翼翼地避开溅落的雨水,站到了亚久津仁身边。他们离开学校的点都挺晚的,已经过了高峰点,两三个学生和下班族和他们一起被困在战台。亚久津似乎没看到樱井花,或者对于她的行为进行了无视,两个人站在电车站的屋檐下都看着瓢泼大雨,地面腾起白雾,世界好像都是虚蒙蒙的一片,但原本模糊的身影好像稍微清晰了一些。樱井花拿着伞没话找话:“……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出去。”这问题在对方听起来实在是太蠢了,亚久津仁暼了她一眼:“哈?你是在把人当傻子吗?”语气虽然不善,但是回答了问题。樱井花:“……是我唐突了。”四月份的平均气温不到二十摄氏度,但是今天是难得的热,加上暴雨闷热潮湿,樱井花这种耐热的体质都觉得脖颈后面全是稀碎的汗珠,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头发,更别说亚久津这种似乎是非常地讨厌炎热的。持续十几分钟的雨水让温度拉高了不少,立领的白色长袖校服被他脱下来搭在肩膀上,黑色的收领紧身衣是无袖的,远超同龄人的肌肉因为黑色的衣服轮廓更加明显,樱井花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把雨伞握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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