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两个女生看到人过来了就要撤离。樱井花的体育课都是在上午的,今天是难得下午上大课,没想到和三年二班是一个时间的。她停止动作,默默看着亚久津仁走到洗水池旁,主动露出微笑来代替打招呼——感觉以他们俩现在的状况打招呼才是奇怪的事情——樱井花视线落在他身上,校服的短袖如他习惯的每次那般被卷起,线条流畅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收缩涌动,仿佛暗波浮动,他只是胡乱地把水往脸上泼,大概这样粗鲁的行为可以最大效率地驱逐热气。水珠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樱井花眼尖地看到有几滴顺着衣领滑到最下面去。随着他拽衣服下摆去擦脸的动作,樱井花的视线又开始飘了。樱井花:还好刚刚那两个女生走了。樱井花脑内开始自动播放生物课上老师讲的内容:在自然界,雄性动物求偶通常可通过声音、炫耀、行为动作、建巢穴、信息素、喂食以及一些其他方式中的一种或多种方式,其目的……樱井花:其目的是什么来着?亚久津仁自然不知道樱井花面带微笑地在想什么杂七杂八的,视线落在她放在洗手池边沿上的水瓶上:“你的?”樱井花点点头:“嗯……等等,这个我喝过了!”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亚久津仁是什么意思,急促的话语没能阻止亚久津仁的动作,大概是刚刚跑完圈真的渴了,就没有管这么多,但对方也没对嘴喝,悬空的瓶子和嘴唇隔了点距离,直接就这么灌了。他在间接接吻和吓吓樱井花之间选择真的渴了要喝水。喉结滚动,亚久津仁的皮肤要比正常男生白很多,甚至能比得过一部分女生,樱井花经常思考要不是她在家窝了两年,她可能都没有亚久津仁的白。这会樱井花的视线变成上蹿下跳了,不同的话题在脑内疯狂闪过,跳到了一个她觉得比较合适的,正准备开口,“亚久津,你怎么跑这么快,我都没跟上你,”千石清纯突然间响起来的声音打断了微妙的气氛,他看起来是后知后觉才发现樱井花,“呀,这不是樱井嘛,这么巧。”樱井花:你明明是看到我们俩在这里说话才过来的。樱井花乖乖打招呼:“千石前辈。”亚久津仁没有理千石清纯,但对方也不甚在意,好像早就习惯了被无视。他自顾自地笑着和樱井花说话,“你们也是这个时间上体育课嘛,说起来明天你会去模拟店吗?”两个班级合作的摊位在学校的广场上,是义卖的摊子,分段按照时间交给二年级和三年级看管,空下来的时间就自由活动。小早田几个人虽然被派遣去参与合作,但在班级里面也是主要构成部分,他们选择的是主题店,本来投票定下来了女仆和执事两个主题,但女孩子们不爽被要求穿女仆装这件事,在几番争论下,派出了小早田和甚平慎太郎激情对战,以决定到底谁穿执事服谁穿女仆装。
对战方式是扳手腕,并且以甚平慎太郎0:3落败,小早田十分嚣张地对着被男生包围讨伐的甚平慎太郎比了个大拇指的收拾,倒的,在对方笑得无奈的表情下为女孩子争取到了穿西装的机会。嘉田和美是这么评价的:“穿什么女仆装,这么喜欢就自己穿。”樱井花觉得她说得对。樱井花摇摇头:“我在自己班级里面帮忙呢,千石前辈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玩。”千石略微有些惋惜:“那可惜呢,还以为能幸运到和樱井一起合作呢。”亚久津仁对文化祭并没有兴趣,毕竟他都没有参与班里面或者合作的任何事情,就更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听他们两个人聊天。他拧上瓶盖,把只剩下半瓶的水往樱井花怀里一扔,看着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在直接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转身发现樱井花还在和千石清纯说话,顿了一下,扔下了一句话:“今天放学不训练。”樱井花抬起头回应:“啊好,那我们在校门口见?”她觉得这个话像是丈夫在跟妻子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似的,而她则是回了一句那么我煲个汤等你?紧随其后的是千石清纯上扬的抱怨的语调:“唉——今天不是有对打训练吗?亚久津又要直接跑路吗?”亚久津仁才不理他。只剩下两个人了,气氛稍微有些尴尬,明明都是不说话,但现在和千石清纯单独待着还是让樱井花有些不自在。她正在思考找什么借口回体育馆,或者直接说明也可以,毕竟现在是上课时间,各个班级都在活动,她这么跑出来也不太好,等会儿嘉田和美找不到她就要着急了——虽然她可能会因为当啦啦队太开心而把她暂时抛在脑后了。樱井花调整了一下微笑,忽地听千石清纯跟她说,“樱井和亚久津关系真好呢。”说完还眨了眨眼睛,那副狡黠得像是狐狸一样的表情好像在说自己把所有事情都看透了。樱井花想: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你?正常人和异性同吃同住一起上学,这种高强度相处下来怎么都不可能是普通同学关系,那些在亚久津仁和樱井花认知下一起做很正常的事情,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有些暧昧的青春期萌动了。按照正常来说,樱井花应该回答一句“大家都是朋友呢,千石前辈和亚久津关系也很好”这类互捧的话语,再不济也可以装个傻,表示自己不理解千石清纯在说什么,可她琢磨了一下,两个选择都不是她想说的。表姐总是念叨着缺爱的家庭无法让孩子正常长大,cha式家庭长存不古这种略带嘲讽的话术,但在和樱井花聊到后面的时候,又会用略带欣慰的语气感叹:还好我们小花还是在阳光下好好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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