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花记起来网球社听到的有人讨论过亚久津仁的东西,大差不差都是那些,学校里面各个体育社团都想招揽的天赋型选手,只打了几个月网球就达到了正选和全国大赛的水准,即使是在和千石的对战训练中也毫不落入下风,总是以取胜结束比赛。这样的人总是能够很轻易地赶上或者超越那些经年累月训练的普通人,唾手可得的成绩总是不会让人产生什么乐趣的。咖喱饭做好了,亚久津仁分了两盘,这段时间一起吃饭的经历让他能够知道樱井花的真实饭量,不至于像是在外面点餐那般肆意而导致浪费食物。他把盘子放到樱井花的面前,勺子扣在盘子的最侧边,他看到女生双手托着脸,眨巴着灰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亚久津仁拖动椅子坐下来后才下定了决心又开口了。樱井花问:“是因为……没有输过吗?” 二十◎称呼是带有重量的◎≈gt;≈gt;≈gt;樱井花:说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好。这已经是稍微有点冒犯的话了,可樱井花一下子就问出来了——感觉就像是在问自己这样——话语落地,她眨了眨眼,想快速地再找一些话语找补一下,但亚久津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个。亚久津仁:“你这家伙是觉得我会输掉比赛所以替太一那家伙来当说客的吗?”对方骤然抬高的烦躁语气让樱井花稍微思索了一下要不要道歉,毕竟这个话说得是不怎么好听,但即使是用上了不满的词汇,亚久津仁也只是语气稍微不好了一些,没有愤然离席也没有对她露出什么厌烦的表情,甚至还往嘴里面塞了一勺咖喱饭,看起来只是单纯不爽要被啰嗦一些不想做的事情。就像是优纪小姐让他少抽点烟的时候一样。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输呢。樱井花拿着勺子搅拌米饭和咖喱在心里碎碎念。与其说她是来当说客的,不如说是大家比较好奇你这两天都在做什么,这种也不失为一种朋友的关心。樱井花脑内的自言自语没有妨碍她调整自己的语言,她很快地把之前的话题略过去,“没有,太一没有跟我说这些,他一直觉得亚久津很强,不会输掉比赛呢,”樱井花为太一洗清冤屈,她拌好食物,没有在第一时间吃,自觉趁着亚久津仁看起来心情不错,接了句,“亚久津怎么会加入网球部的呢?”樱井花只知道个大概,据说是在运动会上的优秀表现让学校的体育社团都盯上了,但是碍于亚久津仁觉得都很无聊,所以全部拒绝,直到这学期才加入的网球社。之前都怎么碰过这个运动,只是一个多月的训练时间就已经完全达到了校队内正选的级别。
刚听到这种消息的樱井花忍不住想:……人和人的差距是这样的,那些带有一些竞技性的社团都不会接受除了国一年级之外的新手,亚久津这是被人追着求着加入社团的。大概是察觉到了樱井花的旺盛好奇心,对方这样主动问东问西的情况非常少见,亚久津仁:“还不是那个老头,啧。”说着他大概是想起来了一点什么令人愤然的事情,表情看起来像是惨遭诈骗的受害者,以至于完全不想再提起,于是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应该说的是伴田干也老师。樱井花对这位网球助教略有印象,还是因为她去观摩网球社训练顺便等亚久津的时候,对方跟她说过两句话。如同大部分人一样,是出于她和亚久津仁的关系而产生好奇的交谈,樱井花对于老师这样的身份自然心存尊敬,于是站直了身子在脑子里面搜刮敬语。当时的谈话包括但不仅限于‘亚久津仁很适合打网球,你也这么觉得吧?’以及‘如果坚持下去,他会是非常优秀的选手’这种话语,让樱井花情不自禁地想到她表姐在初三那边被学校外聘的美术老师深情夸赞是个艺术苗子,差点走上了‘我恨美术’这条不归路。语气的循循善诱到简直就怕家里面不支持他从事体育工作,以此特地来做思想沟通。樱井花只能微笑,她寻思她也不能站在优纪小姐的视角回答这些话,毕竟她现在才十六岁准备往十七岁走,优纪小姐是十八岁的时候生的亚久津仁,她可能再过一年到了那个年龄才能感同身不受一下。但亚久津愿不愿意那就不知道了,八成得给她一拳。但樱井花能够感受到一点很明确的、很熟悉的,就像是她曾经的舞蹈老师对她那样,慈祥、充满殷切的期待、那种对你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成绩的欣喜与鼓励,让樱井花确实有点怀念了。她的老师后续也问过几次她要不要再回来跳舞,都被樱井花婉拒了。于是她当时笑着说:是呢,我感觉亚久津也很适合打网球。具体的情况亚久津仁不说,樱井花也不细问,话题到了结束的时候,她找了个好终结的问题:“那你还会打网球吗?”毕竟这几天都不去训练了,虽然说都大赛近在眉睫,但现在退社退赛什么的也不是少见的事情,反正亚久津也是半路进去的,半路再跑了也实属正常。亚久津仁大概是自己也说不准,他看到樱井花颇为认真的表情,只觉得对方眼里里面的光闪烁得异样,扔下来句:“看我心情,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是非常亚久津式的回答。其实问到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樱井花大概猜到一点具体情况了,以她对亚久津仁的认知,如果真的不喜欢应该也不会去尝试,他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樱井花觉得他可能是网球深柜,明明觉得什么都无趣但是还是愿意给网球一个机会,那怎么不能算是爱呢,这肯定算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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