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周温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满身氤氲的水汽。随意擦干头发便来到了隔壁卧室——刚上小学的女儿鼾声均匀而平稳,早已睡熟。
而她却是睡意甚浅。于是穿上黑色吊带裙睡衣,披散着头发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格兰威特——她的医生说的,喝威士忌可以助眠。
自从和丈夫分居以后,她时常在晚上睡不着时到阳台吹着夜风小酌一杯。如今已有四年。她的丈夫,家霖,在跨国企业上班,常奔走于各个国家之间,一年里都见不着几次,夫妻关系名存实亡;虽说靠自己的薪水养活女儿绰绰有余,但每月仍能得到丈夫所给的一笔可观的生活费——前提条件是,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这倒是无所谓的。毕竟周温不会在意一个自己压根不爱的人会背着她和多少女人上床。
黑夜里,倚着摆满绿植的阳台上的栏杆,她缓缓啜饮着杯中金黄的酒液,忽地发觉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解锁页面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好友——今天刚加的她,因为刚开学时通常会有几个学生家长主动加老师微信,她没多想也就同意了。
但都这个点了,一般人能有什么事?周温微微蹙眉,直觉告诉她,这条信息恐怕不大对劲。
她解锁手机打开微信,聊天框里赫然一张露骨无比的图片——穿着粉色蕾丝睡衣地女孩对着镜子大张着腿,挂着水液的私处一览无遗;照片上将女孩的面容截掉了。周温挑挑眉,以为是什么上门服务的广告骚扰,正准备拉黑忽略;直到她发现女孩儿腿侧似乎有什么字,按捺不住好奇,她将图片点开,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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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微微睐起眼,饶有趣味地看着照片上那处弥足清晰的黑色字迹,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兴奋,笑意渐渐蔓延上唇角。
好嘛,这下可没法无视了。
虽说脑海里隐隐约约已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她还是打算问问对方是谁,转念一想既然都特意把脸截掉,想必也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无妨,夜还长着。
周温关了手机,仰头将杯底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即走进自己的卧室,轻轻带上门怕吵醒了女儿,打开了房间里的衣柜。
——撩开挂着的各色衣服,她握住衣柜最里部分的一个隐蔽的金属把手,嘎吱一声打开一个暗匣,漂亮端庄的一张脸扬起恣意的笑容:各式各样,暗匣里挂着各式各样的“玩具”。下至穿戴式阳具、按摩棒和跳蛋,上至皮鞭项圈口塞低温蜡烛。她逐一抚摸,眼神柔软暧昧,全然没有往日高傲淡漠的样子,目光充满爱恋,似乎是在想象这些“玩具”用在“她”身上的样子,忍不住哑声低语,
“终于派上用场了呢会喜欢么?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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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微信,周温查看了对方的头像和朋友圈背景图——都是一团黑,显示着仅三天可见,就连昵称也是一团乱码。
——看来是早有准备,无妨,毕竟,夜还长着呢。
她戴上床边放着的黑框近视眼镜——近视是她的老毛病,因平常戴着隐形眼镜而总显得她一幅鬼迷日眼的样子。周温打开台灯,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将那张照片导进了ps。三两下点击鼠标划拉键盘,简单地抠图放大,修正畸变,提高清晰度——于是她的名字,由“犯人”手写的“周温”二字,便端端正正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中央。
果不其然。只差最后一步证明。
端详着这清秀镌刻的字迹,她轻呷一口威士忌,取下眼镜,仰头倚靠在柔软的椅背上,虎口轻轻按压着因熬夜而格外疲惫的双眼,而内心却是兴奋无比以至于嘴角缓缓漾起笑意,心中的无名火种重又开始加速升温,即将燃烧;无端,脑海里又映入那双小鹿似的狡黠清澈的双眼。
傻孩子,怎么能这样可爱。
“我个人呢,就特别喜欢研究这些东西。”
音色低沉响亮。周温稍侧过身,修长的手臂支着讲台,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戴着她那支银表;她走下讲台,随意靠至门侧,好展示身后投影上的《拿破仑加冕大典》巨幅油画。动作间,一缕缱绻的额发垂下,在空中晃得我心痒痒。
想日。
“据说在加冕时,拿破仑拒绝跪在教皇面前加冕,而是直接把皇冠夺过来自己戴上”她抬手将那一缕碎发挽到耳后。手指白皙、骨节分明,又极有力的样子。
想日。
想得要疯了。
下课铃声响起,她开始收她的东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抬头,从挎包里拿出一沓表格,
“这个,是区里的历史小论文比赛。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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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整晚,历史学得一塌糊涂的我东拼西凑地写完了两张稿纸;改了又改,删去一些过于官方的词语,取而代之的是严谨又不失活泼的稚拙文字;明明家里有打印机和电脑却仍用作文稿纸亲自手写,甚至还有意设计了几个小错误;营造出一个奋发向上、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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