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升是从创业之初就跟在周斯越身边的老员工,他还真是没想到。
周斯越坐在办公椅上,侧眸去看落地窗外面的景色,深色的眸底没有丝毫温度和波动。
“周总,我觉得这里面有误会。”许弋开口,语气坚定:“王东升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哪样?”周斯越转过头,盯着许弋,“不会被人收买?不会背叛?我知道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是他带的你,但是许弋,做人别太天真。”
“他是个很好的人,绝对不会做有损公司的事情。”
许弋其实并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只是王东升于他而言实在特殊,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挂着柔和的笑,他对许弋来说亦师亦友,这样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女儿不是尿毒症吗?我记得他老婆跟他离婚的时候分走了他的全部身家,走投无路给孩子治病,为了钱被人收买,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
“可是什么?”周斯越不耐烦地打断许弋,“你能保证他没做这样的事?再说你的保证又能值几个钱?”
男人的脸色沉下来,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扰。
“许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没有经历过背叛吗?跟你时间超过十年的部下都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你们的过往踩在脚下,更何况是这种急需用钱的员工。”
许弋唇线紧绷,沉默半晌才说:“他女儿不是在疗养院吗?找到他女儿就能找到他。”
“他女儿在两个月前就出院了。”
周斯越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他一眼:“这么维护他,莫非你能提供他清白无辜的证据?”
许弋抿唇不言,眉头拧得更深了。
周斯越永远都是这样,只要他确定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谁都别想改变他的想法——就像下午冤枉他那时候一样。
“周总,所以你就是认准他出卖了公司吗?你从未信任过任何人、觉得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你是吗?”
周斯越不置可否。
许弋深吸一口气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但我了解他。”
“了解?你的了解有个屁用!”周斯越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既拿不出他无辜的证据,又一直在所有不利条件都指向他的情况下不断替他说话,怎么,你收他钱了?!”
时间静止了几秒,许弋怔怔凝视周斯越,眼神有一点困惑,又掺杂着一丝委屈。
“……你觉得我也会背叛你?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吗?!”
“难道你没有吗?”周斯越毫无顾忌地与他对视,反问道。
没有人把话说透,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是在指咖啡厅那个意外出现的女生。
“许弋,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你只是被我包养的床伴,我记得你之前从来不敢否认我的任何话,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你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吗?”
“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孤儿院院长的极力推荐,你根本没有在我公司工作的机会。”
从中午开始,周斯越就失控了。
他无法忍受许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
许弋已经从方方面面渗透他的生活,有时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周斯越甚至分不清他眼里闪烁的光芒是纯粹的善意还是对物质的欲望。
他越线了,他对自己太好了。
他根本看不透许弋对他的好是不是来源于金钱的驱使,而在许弋对金钱渴望的背后,是不是藏着一个需要钱的女人。
但是不管怎样,周斯越都不会迈出那一步。
他宁愿他们的关系停在此刻,他宁愿当许弋的金主。
他不想从许弋嘴里听到实话。
他总是失去想要的东西。
父母的厌恶,初恋的背叛,他什么都抓不住。
与其闹到最后,倒不如现在就停止,反正已经够难堪了。
“你不信我。”
沉寂许久的空气中突然冒出这么句话。
许弋明显不想结束这个话题,事已至此,他根本无法再把周斯越看成他的上司与金主,那些默默涌出的情丝早把这段感情染指得不那么纯粹,他们之间早就脱离了单纯的交易关系。他们就像中间隔着一层纱的两个人,一个努力往前走,另一个无声往后退。
可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一开始好像夏季的阳光雨,雨滴温暖细微,落到地上只有一点小小的痕迹,太阳一晒就没了踪影。可没人知道,这场温暖的湿润会逐渐变成狂风骤雨,这里一滴,那里一片,水洼变成汪洋,无法躲避。
原本只是贪恋雨水的滋润,可慢慢变得无法躲避,浑身湿透,直至被淹没。心动的声音如雷,震耳欲聋,水渠汇成大海,像一团会流动的水,在人的心里滚来滚去。
许弋的眼神纯粹滚烫,他那样望着周斯越,而男人却仿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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