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失踪两天了。
这两天时间周斯越不知道给他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条微信,可那人从未回过。别墅里他的东西都还在,除了当初他从出租屋拎过来的一个黑色旅行包。
周斯越查过许弋的行踪,他的身份证未有任何交通工具的乘坐记录,就连周斯越曾经给过他那张按时打‘包养费’的卡也没有任何消费记录。
许弋人间蒸发了。
周斯越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许弋为何会这样毫无征兆地离开,但前些日子他的所有反常在此刻倒是有了答复——他一直在计划着离开。
周斯越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他要知道原因。
他不相信许弋对他的感情是假的,周斯越不是想为许弋辩解,左手下意识摩挲着小指上一刻不曾摘下的深绿色指环
许弋一定有苦衷。
手下打来了电话,低沉的男声向周斯越汇报着这几日的调查结果。
“许秘的活动路线与您高度重合,余下独自行动的时候,他最常去的是超市和各大甜品店,哦对了,他还去过几次中药馆和一个私营医院。”
医院?
周斯越眉头一皱,许弋从未和他说过他曾去过医院,平日里也没看他身体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但周斯越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道理,让手下仔细去查那家医院的底细。
没有许弋在身边,周斯越似乎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直到胃部传来阵痛时他才恍然发现天早已经黑了,长时间的空腹让他疼痛难忍,但他不能停下来。
只要他闲下来,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疯狂给许弋打电话,哪怕每一次对面的声音都是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女声。
办公司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周斯越在空气中嗅了两下后双眼猛地睁大,熟悉的鲜香味道让他几乎是在瞬间回过头——然而门口出现的并不是那道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而是之前许弋曾经带过的小实习生。
“……你怎么还没下班?”周斯越轻咳一声,把头又转了回去。
“师傅之前跟我说过,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不爱吃饭,时间长了胃肯定难受。他说这家店的蟹粥您特别喜欢,所以我刚才去店里给您打包了一份粥。”实习生小心翼翼把粥盒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还有萝卜干和油条,师傅说您喜欢混在一起吃。”
周斯越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香味的粥,眸光闪了闪,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最终克制着归于平静,只余深不可测的沉默。
“知道了,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不辛苦不辛苦,那周总我先走了。”实习生脚底抹油,忙不迭开溜。周斯越的气场太过强大,每次和他独处,年轻的实习生都感到压力山大。
直到面前那碗粥逐渐失去温度,周斯越才停止雕塑一般的沉寂动作,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不由分说地离开,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莫名其妙把母亲最心爱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家里处处是他的痕迹,就连公司里的实习生都被他驯化得连自己的喜好都能完全掌握,走都走了还特意找个人伺候自己,许弋,你到底在干什么?
一碗粥见底,周斯越冷着一张脸拿起手机。
「许弋,你他妈最好祈祷别让我抓着你。」
许弋这几天过得可谓是相当之惨。
临终关怀中心在最南边的一座小岛上,为了不被周斯越发现自己的行踪,飞机动车火车这一类的交通工具全部都被他pass了,没办法他只能选择黑车。
一开始坐的黑大巴,司机开车技术像碰碰车就不说了,车上各种脚臭味头油味口气味烟味交织在一起,许弋差点呕出来。当然最绝的还是他旁边坐的老头,到地方大家都下去上厕所就他不去,拿个矿泉水瓶子就地解决,结果瓶盖没盖紧,咕噜到许弋座下洒他一脚。
事实证明,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尤其是当许弋知道售票员随即定价,他花了500车费而有的人只花了350时。这一下直接踩到了许弋的雷点,坑人可以,但坑他的钱绝对不行!于是他舌战群儒以一己之力在吐沫横飞的现场硬生生从大妈的包里掏出150塞回自己的衣兜,这场风波才逐渐平息。
有了这次的教训,许弋放弃了黑大巴,开始和人在车站门口拼黑出租。仨大男人挤在后座,许弋夹在中间差点被挤成照片。
右边那男的不知道得了啥病,上车就开始咳咳咳,一个喷嚏许弋半边肩膀都湿了。果不其然,第二天许弋开始发高烧,浑身疼痛脸手机都拿不住。
终于熬到最后一关,许弋买了辆破二手电驴,在三十多度的高温烈日下向着目的地出发,整个人晒得像刚才热带雨林泥汤里打过滚的吗喽,那叫一个漆黑如土。
历经五天09个小时,许弋终于赶到了临终关怀中心,当疗养院那几个大字招牌浮现在眼前的时候,他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
本来来这是为了等死的,结果差点在半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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