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摸我。”女孩又哼哼,“也别抱着我。”她想要拿开男人紧紧横在她小肚子前的手,挪动着小腿和pi股,想往车窗旁躲。一来就被搂着抱着的,她突然有些不习惯。虽然说,上周是她念着想着要一个亲亲,但是现在,好像又不一样了。一下子被迫接受这样强烈的男性气息,她有些受不住,想要扭头躲开。“为什么不给摸,不给抱?”男人低声。他垂眼,她头发是扎束上去的,能看到她颈后的肌肤,泛着点点粉红,莹白如玉,当真是吹弹可破。他说话时,声音低低的。周萱感觉到,他说话时唇间的气流摩挲着她细嫩的后颈,又是一阵痒意泛起,那中痒,好像要深入到骨头缝里一样,麻酥酥的。“我身上脏,会把你也弄脏的。”女孩声音小小。他不理会她的拒绝,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那正好,待会一起洗。”男人低声。听到男人这么说,女孩一下子被定住了似的,一张小脸“唰”地变红了,眼睫轻轻颤着,将小脸别到一边去,咬着唇,根本不敢看男人。一起洗,那不就是鸳鸯浴吗?梁津何时会说这样露骨的话,她一时有些耳热。这还是在车上,女孩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隔板,生怕声音会透过隔板被徐叔他们听见。好就好在梁津定的酒店离动物园很近。拐出动物园的正门后,再向南行驶两百米,就到了酒店。库里南在地下车库入口停好,该下车了。“我下车把路人熏到了怎么办?”周萱手指放在车门把手上,小声哼哼。刚刚在动物园的时候,她说什么都想下车,现在到了目的地,反而扭扭捏捏不想下去了。她现在就是一枚行走的“毒气炸弹”,被关在车上,待会车门一开,又把“毒气”释放出来了。梁津知道这小女孩害羞病犯起来了,将放在车座旁的他的一件西装递给她。“拿衣服披着,闻不到的。”“好。”也只能委屈下梁津的西装。她依言用那件西装裹住自己。男人西装宽大,西装肩宽差不多有两个她那么宽,披在身上,有一种温暖的、被包裹的感觉。下摆一直盖到她的大腿根,露出一截白色的紧身裤和棕色的马靴,越发显得女孩小巧玲珑的一只。
徐正阶下车,特意看了眼女孩身上披着的西装,jonas et cie手工定制的纯羊绒西装,黑色,戗驳领,亦是梁津最常穿的一件。总裁是个洁癖很重的人,他的个人界限清晰,不喜欢别人碰到他使用的物件。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也会主动将西装递给夫人,让夫人裹着吗?原来所谓的洁癖,都是有针对性的。徐正阶默叹。好在电梯里没遇到什么人,这让女孩暂时松了一口气,她将那件西装裹得紧紧的,低着头,通往酒店顶层的专属电梯,镀金的镜子里映出她那张红红的脸。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她和梁津第一次住酒店。虽说住哪里都是住,但是住酒店,总感觉无声无息间就蒙上一层暧昧,似乎酒店这个地方,天生是用来做那种事情的。她忍不住偷眼去看梁津。他背影颀长挺括,妥帖地撑起衬衫,走到哪儿都是行走的衣架子,衬衫挽到小臂上,臂上因常年健身而绷起青筋。一想到这只手方才还紧紧地扣住她,女孩心头没来由又涌起一阵慌乱。“叮”一声,电梯到了顶楼。梁津用房卡在触控下一刷,门打开,女孩低着头,也来不及看房内的装饰布置,就找浴室的位置闪身进去了。她将那两只马靴摘下,将梁津的西装脱下,放进脏衣篮里。正要脱掉那件饲养员外服,转身一看,忽然发现,这浴室有一面墙是透明玻璃,连个帘子都没有,朝外一看,就是半弧形的全景平台,可以将锦城的山色尽览眼底。透明的玻璃浴室,这要怎么洗。女孩放在衣服拉链上的手指垂了下来,脆生生地朝外喊了一声“姐夫”。“来了。”梁津应声走过来,却见女孩赤足站在浴室的水磨瓷砖上,一副无措的样子。那双小脚丫,白生生地踩在坚硬的瓷砖上,连边缘都被压得微微发白,十只脚趾惯例是紧紧卷起来的模样,像十朵小花苞。她眼中有湿润的雾气,就那么看着她,无端让人联想到春天时在烂漫的春花里奔腾的小鹿,不小心一头撞进猎人的陷阱里。“怎么了?”他问她,嗓音有一种发紧的感觉。“这个浴室没有帘子。”女孩撞上男人的目光,像触电一样迅速地躲开了。他身上的压迫感太强,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三步,直到脊背贴上瓷砖,一片冰凉。总感觉,只是一周没有见他,变得陌生了。那种陌生的侵略感又回来了。这种感觉该如何言说?放在朋友之间,就像是有一个不算远但也不算近的朋友。一时玩得近了,什么话题都会聊。但是有一段时间没联系后,再度见到这个朋友,会怕冷场,想要多说些话,不让气氛冷下去。她对梁津当然不是这种,怕冷场要多说话的感觉。而是,一段时间不见之后,他身上那种冰山的气息,到底又压过了他曾给过她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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