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得怎么样?我看看。”女孩说着,伸手去扒拉男人拿着的手机。都说直男拍照一言难尽,梁津又是直男又是老古董,她得好好看着。梁津放低手机,眼神却不觉落在手臂上。女孩这样一挂,相当于差不多将她自己送到他手臂上了,隔着一层羊绒布料和一层针织面料,臂上肌肤的触感柔软异常。男人下颚的线条都比平常更用力地绷紧,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他肌肤滚烫,只有女孩还一无所觉,在专心地看她的照片拍得好不好。梁津的拍照水平自然不差。照片里,女孩稳稳地位于黄金比例分割处,视线的汇聚点,她笑着,梁津抓住了她动态中最美的一刻。“好看好看。拍得真好。再多拍几张。”女孩笑叫着。“好。”这次,她坐在飞车里,倾身朝镜头打招呼,白嫩嫩的五根手指就那么伸着,伸到镜头前。她笑起来时,眼睛成了两弯小月牙,潋滟生光。女孩在飞车上不断变换着姿势,照片拍了一张又一张。拍了一连串之后,她继续去查看照片,一边看一边评价。“这张好看啊。”“这张也好看,就是把我腿拍短啦。”“嗯。够了,不拍了,我们来坐飞车。”女孩推着男人,在飞车上坐下。她坐在靠里的位置,男人坐在外侧。男人高大的身躯,顷刻让飞车变得狭窄了不少。女孩右边的膝盖紧紧贴着男人的左膝盖,隔着两层布料摸索。女孩低头看了眼——梁津的膝盖这么高吗,他比她高出一截,他的腿,看着也比她的厚实壮实很多。“抓紧把手,要开始了。”男人提醒她。他的手臂自后背揽住她的腰,做出保护的姿势。“呼——”,飞车缓缓启动。飞车建在水上,随着女孩cao纵升降杆的动作,飞车起起落落。周萱仍嫌不刺激,将升降杆一下子从最高处按到最底,“呼”地一下,飞车从高处旋转着下落,滑过水面。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人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女孩低低地尖叫起来。于此同时,飞车溅起的水花,有部分淋到了她身上,湿湿凉凉。飞车在水面上旋转了两圈,女孩放开升降杆,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从高处冲到水面上,好刺激哦!”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男人,感叹着。方才从高处陡然降落的一瞬间,她都叫出来了,但是男人依旧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眼神晦暗不明,有诸多她读不懂的情绪,只是眼底映出两个小小的她。“把水花擦一下。”男人嗓音低哑,眼神从她胸前一瞥而过,又转开了视线。女孩不明所以。她低头一看,胸前正好溅上了一块水花,针织吊带湿濡了一块,恰好就在正中央,这一小块湿濡的布料,紧紧地贴这她的肌肤,不可避免地暴露出她的形状。她的脸“唰”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找到那件西装,恨不得整个人裹住自己。梁津他、全都看见了。这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女孩的羞赧心达到了极致,她想要用手护住胸前,却又未免觉得这动作矫情了些,欲遮不遮的,简直不知道手放哪儿好。真说起来,她和梁津同床共枕如此之久,梁津的手多次掐过她的腰,揉过她的腿,甚至生气时还翻起过她的小裙子打她的pi股,但是,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走出这一步。他的手指曾停留在她肋骨之上,却也只是这个位置,没有再向上一步,穿过最上方的肋骨,来到那儿。似乎,若是到了这一步,那离最后一步也不远了。梁津似是感觉到了这种尴尬,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从西装的胸袋里取出一方湿巾,递给女孩。女孩几乎是慌乱着从男人手中接过那块方巾,稍稍偏了身体,背对着男人,再将方巾捂在胸口处,企图让吊带上的湿濡水分被方巾所吸干,不让这布料紧紧贴着肌肤。男人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向那水花溅湿之处,然而远处高塔上的灯光恰好打过来,像是舞台上的聚焦灯光一般,打在女孩的背上。女孩只专注着自己胸前的湿濡,却不知道后背也成了一幅画,两根细细的吊带系在背后,一点遮挡的效果也无。光裸的背部肌肤如一匹泛着珠光的丝绸,让人恨不得附上手掌,在其上抚摸,顺着她的脊椎节,从上至下,再由下而上。在她腰的三分之二处,围了细细一条金属链子,金属编织得极细,贴在她肌肤上,更显得她小腰盈盈一握。让人想要去扯断这链子。夜风吹过,一阵清凉,坐在飞车上的两人却是浑身燥热,仿佛又被闷进了黏腻潮湿的雨季。女孩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那件吊带,在胸前轻轻抖了抖,那吊带便在她手中成了一只蝴蝶,一下一下地动着。女孩咬着唇,不由得庆幸,当时在更衣室里她换上了一副乳贴,紧紧地贴住某处,否则,现在连某处的形状都要在他眼皮底下完完全全地暴露。“冷就披上衣服。”男人率先出声打破沉默,他长臂一伸,将西装递过去。女孩想摇头说不凉,却又生生忍住,咬着唇,将那件西装披上肩头,遮住自己,将那方湿濡、那起伏的几欲暴露的曲线,统统遮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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