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都不能称之为是推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曲嫮率先嚷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只一刹那,全会议室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的身上。罗煦涵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的存在,目光幽幽朝她移转过去,嘴角微微向上挽出一抹考究的笑意,缓缓开口:“这位是……?”何能简直快要被曲嫮气疯了,本来他还指着曲嫮能跟罗教授好好探讨共同破案呢,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吃了什么枪药!曲嫮腾的从座位上站起,面无惧色直视罗煦涵,心里面这个气呀,还“这位是”,装,你就给我使劲的装!合着就你会装我就不会装啦?那绝对不能够!她二话不说脸上当即露出一个要多虚假有多虚假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江城市刑侦支队副队长,曲嫮。”说完还嫌不解气,瞪着眼咧嘴朝罗煦涵一笑。明明挺漂亮一姑娘,笑得要多惊悚有多惊悚。罗煦涵心尖莫名就是一颤……一直以来曲嫮更愿意相信的是证据、证物, 是那些实实在在摆放在眼前的根本不容任何人反驳的确凿可信的证据。用事实说话。而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的揣测从来都是无法令她信服的。即便如今眼前站着的不是罗煦涵而是其他的什么人,也是同样。罗煦涵的存在只不过无形中将这种不信服扩大,令她更加火大些罢了。眼瞧着罗煦涵微微垂下眼帘, 面上露出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冷漠表情之后,曲嫮终于不想再隐忍。她内心的火气嗖嗖又往上蹿了两个高,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没必要,可是感情却迫使她只想要惹恼他、气疯他, 甚至长出尖锐的利爪一把撕掉罗煦涵用以伪装自己的虚伪面孔。
是以,曲嫮下巴高傲的向上扬起,大声讥讽道:“罗教授, 即便你能掐会算, 但是这么肯定犯罪嫌疑人是个口吃也太过了吧?难道你见过犯罪嫌疑人?否则的话, 我不知道仅仅凭卷宗上的资料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嫌疑人是个口吃?还是说你觉得受害者身上的那些伤口都是被‘口吃’伤害而成的?”曲嫮尖锐的话才说出口就换来上座两位局长射来的四道眼风。曲嫮毫不在意, 目光冷冷盯住罗煦涵。她本以为这个时候罗煦涵会恼羞成怒,即便不恼羞成怒至少也会表示出其内心的忿忿不平。却不想罗煦涵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风度翩翩露出一抹冷笑。他目光凛然、高傲, 就像是不可侵犯的帝王一般, 说话的时候还带出某种鄙睨众生的味道:“我所研究的学科是犯罪行为学, 所有的结论都建立在归纳推理以及演绎推理的基础上。初次接触的人确实会有神乎其神的感觉,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所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嚣张、桀骜、极度的自信。会议室内顿时回荡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甚至连市局局长黑爱国脸上也露出诧异表情。似乎整间会议室内的人都开始臣服于罗煦涵的说辞之下。除了……曲嫮。曲嫮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对罗煦涵的称呼也在下一刻发生改变:“罗先生,虽然你极力试图让大家相信里的说辞,但实际上你……,换一句话说, 刚才你的说辞非但不能令我信服,反而尤其的言之无物。还是刚才我提出过的问题, 你说嫌疑人口吃,假设你真的没有亲眼见过嫌疑人,仅凭犯罪现场照片你怎么就能肯定嫌疑人一定口吃?”曲嫮的言辞愈发的尖锐、激烈,罗煦涵不动声色微微眯起眼睛,骤然间觉得眼前的女孩绝不仅仅如她外貌所表现出来的甜美可爱。反而更加的……有趣。更准确一点的说,她就像是一柄利刃,闪烁着点点寒光,但凡出匣必然令敌人不寒而栗、血溅当场。这样的一个女人……并不会让人觉得乏味,反而是愈发的感兴趣,甚至想要去深入的……了解。罗煦涵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似乎是发现某件极为有趣的事情般无奈道:“我发现如果想要说服别人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么就必须做出些什么,要么就必须说些什么。”一席话说出口顿时引起座下善意的哄笑。史俊甚至双眼一亮,喃喃自语:“我之前就知道,这个罗先生果然是深藏不露类型的,说出话来都这么风趣,哥们,看好你啊!”他自以为说话的声音挺小的,其实全都被曲嫮听进耳朵里,恨不得当即扭头狠狠瞪他一眼。你可得了吧你!还深藏不露?曲嫮苦于分身无术,只能继续保持凹凸自己的人设。很快就听见罗煦涵再次开口:“基本上我认定犯罪嫌疑人患有语言障碍是根据他几次案件中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判定出来的。毕竟,从最早发现的死者张娟,到最后发现的死者王月娥,当然我不不是说凶手杀人的顺序就是从张娟到王月娥,事实上从四名被害者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共性可以看出,她们都是死于偏僻、隐秘处,即便是张娟也是陈尸在鲜有人去的天台。这说明死者并非是受到凶手哄骗而跟随他到某一地点,更多的这是被他突然袭击。所有这一切都表明,凶手对自己的某种状况感到羞愧,甚至不愿意面对。从心理学角度和行为学角度来说,之所以发起突然袭击,是凶手达到对他人的控制,并且克服他自身障碍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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