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婷婉大大的眼睛噙满泪水,凝视的自己的父母,目光之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失望:“为什么不该是我?我为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那可是杀死你们的女儿我的姐姐郑婷雅的凶手啊!如果有可能我恨不得亲手将那个杀死我姐姐的凶手碎尸万段。可是我做不到啊!现在既然有机会为逮捕杀死姐姐的凶手尽一份力,我为什么不做?你们告诉我我为什么不去做?!”最后的一句话郑婷婉几乎是嘶吼出声。她迅速的一个转身,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住罗煦涵的背影,大声说:“罗警官,不管我的父母怎么想,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愿意协助警方抓住凶手,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成,什么都可以!”年轻女孩的双眼中燃烧着两丛熊熊火焰,任何人都无法熄灭她内心的愤怒。罗煦涵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当即转身,以同样坚定的目光回视郑婷婉,“你们放心,我会用我的人格我的生命保证,绝对不会让郑婷婉受到任何的伤害。”“我的女儿……”郝文丽再也支持不住,呜咽的一声倒在郑星火的怀里。郑星火宽厚的手掌拍上妻子的后背,安慰说:“孩子大了,就是说为了婷雅我们这一次也不能放弃。”“可、可是……”“算了吧,这总比我们天天都活在杀死孩子的凶手逍遥法外的愤怒中好。”罗煦涵眼中的曲嫮是各种各样的,潇洒的、认真的、谨慎的、机智的、勇敢的、风趣的、活泼的、贪吃的、甚至有些时候还略微带着点小女孩所特有的羞涩、娇憨。只不过看过各种各样的曲嫮的他,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曲嫮的这种样子。简直就是怒发冲冠凶神恶煞外加红通通两只眼睛,活像只奶凶奶凶的小白兔。然而如今眼前这只奶凶奶凶的小白兔可是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甚至还让人觉得根本没有招架之力。至少在罗煦涵看来,小白兔真的发起火来,那可是要比大灰狼要命多了。指着罗煦涵额头的伤口曲嫮一脸冰天雪地:“说吧,你脑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回市局的路上为了避免罗煦涵伤口恶化成破伤风,史俊自作主张拉着他跑了趟医院。结果没想到,罗煦涵才从外科治疗室出来,一头就撞见怒气冲冲凶神恶煞般的曲嫮。摸摸贴在自己额头,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白纱布,罗煦涵觉得吧……他这一次大概是不能蒙混过关了,简直就是人赃俱获嘛。可是吧……
难得一见的,罗煦涵面露惭愧尴尬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齿:“这个嘛……对了,我从郑家带好消息回来了,你猜……”结果没想到,对比那人根本不屑一猜,冷冷的翻了个白眼手指朝旁边没人楼道间一指,“你过来,咱们在这儿说。”说完挺胸抬头就像只骄傲的小母鸡,转身就走。无可奈何跟在曲嫮身后的罗煦涵再次败下阵来,同时再一次体会到被中学教导主任支配的恐惧感。两个人走到无人的楼道曲嫮这才铁青着一张脸对罗煦涵大发脾气:“你罗大教授真是厉害到无人能敌啊!不是说好的去郑家劝说他们协助破案的吗,为什么反倒弄回一身的伤?”“倒也没一身伤,就是一处伤。”罗煦涵就像个被家长抓住小尾巴的小孩子,低声喃喃为自己辩解。“你还有理啦?都破相了知道不知道?!”曲嫮这个气呀,这个火呀!不知道这人脑子是不是灌水了,她知道郑家人必定不好说服,可是谁也没规定为了说服对方就一定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你这是仅划破一条口子,要是被打到脑震荡呢?或者对方发狂直接把你扎死呢?!”曲嫮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鸟,各种恐怖可能轮番从她的大脑中闪现,任何一个可能想想都会令她觉得不寒而栗。她忍不住,真的是根本无法忍受,也顾不得罗煦涵怎么看自己,全都一股脑的朝他发泄出来……说着说着罗煦涵没怎么样, 曲嫮反倒是心里面难过的要命,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几(y)(h)乎喘不过气来。她从来没有这个担心过一个人,从来没有怎么在乎过一个人, 更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她怎么都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猛一低头,曲嫮一把推开站在身边的罗煦涵转身就走, 然而腿才来得及向外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某个体温略低的紧紧抓住, 随即向后一扯,力道大的她根本无法反抗。曲嫮也真是急了,猛的一甩被那人攥紧的手腕, 另一只手臂曲肘就朝他胸口撞上去。罗煦涵身体灵活一转躲过曲嫮致命一击, 手臂环绕反而一把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你干什么!”曲嫮柳眉倒竖厉声大喝。罗煦涵不慌不忙据理力争:“你说够了?也该让我说说了吧?”“你有什么可说的?!”曲嫮腰身骤然发力, 随即手上用力, 反而反客为主一把将罗煦涵直接扣在了墙上。她两只眼睛几乎要扑出火来,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的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曲嫮本以为这个时候罗煦涵定是要和自己说上些什么,要不就是为自己辩白。事实上, 为罗煦涵辩白的话她自己早就想要, 甚至心里面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今天罗煦涵的甘愿受伤怕也不可能换来郑家人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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