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不是逗人玩吗?还浪费时间精力。”边月少见的有些发懵。“哦呦,你怎么比我们村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还古板?”给阿远都急出乡音了,“临了临了到结婚办宴席还掰了,村子里一年到头不知道有多少对,隔天不也开开心心的出门吗?”“你闲着没事干就多来酒吧走走,别一天天想东想西的,还浪费时间精力,算我求你,你赶紧浪费点吧。”边月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仔细一想也是,好像没什么经不起浪费的。小时候由于资源环境的限制,边月喜欢在决定之前先计划好pn b,在最大程度上避免pn a失败带来的损失,以至于造就了她杞人忧天的性格。即便现在有大把的时间精力去浪费,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考虑失败后会怎么样。“怎么说?别想糊弄过去。”“顺其自然吧……”边月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直到最后边月也没去看桃花,第二天清晨,边月在前台给喻枫留了话,然后在喻枫睡梦中一声不响的回了颐江。九年前的事再一次重演,比上次好一点的是边月这次给喻枫留了话,虽然也只是一句“抱歉,突然有急事,不能和你一起去了。”任谁看都是一句借口,甚至因为借口太拙劣不敢当面说,但至少有个交代。边月深知自己的过分,如果现在再去主动联系,未免也太耍人玩儿了。昨晚遇见了李知宴,他大约会把边月在这儿的消息告诉喻枫,如果喻枫还愿意来找她,那就……边月想的挺好,事实上李知宴根本没想起来把这件事告诉喻枫。他从厕所回来就发现卡座上的三个人不见踪影,打了电话才知道三个人背着他各回各家了,在电话里冲三个人大骂一通,挂了电话还余气未消。人都走光了,再气也没办法,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家了,谁知还没走出酒吧便接到另一场邀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喝到第二天早上回家,好巧不巧一开门就撞见西装革履正要出门的李父,少不了劈头盖脸一顿骂。等李知宴再想起这件事已经是在他自己的订婚宴上了。华丽的巨大吊灯下,打扮的光鲜亮丽男男女女聚在一起相谈甚欢,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抬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为人递上一杯香槟。喻枫在空无一人的阳台上找到了李知宴,他点了一根烟,不抽,冷眼看着烟慢慢烧成灰烬。成年人的效率不说爱与不爱,见过一面就足够谈婚论嫁。女方那边比较急,周不开的资金急需注入新的活力,李家乐于雪中送炭。“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喻枫淡淡瞥了他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也是被卖的。”李知宴的忧郁一扫而空,气的牙牙痒,正打算找点话损他两句,忽然想起了什么,牙也不咬了,气也消了。捅了捅喻枫的手臂,“你猜那天我在酒吧遇见谁了?”
“哪天?”“就是你们丢下我走了的那天!”“那得有一个多星期了吧?”喻枫并没有放在心上,“你未婚妻?”李知宴啐了一口:“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喻枫笑道:“那你还能遇见谁?”“说出来吓死你,”李知宴得意洋洋地说,“我遇见月姐了。”“谁?”“月姐啊,以前在你们家住过那个边月,你都不知道她变了好多,还剪了短发,要不是我对美人过目不忘,换了何川他们根本认不出……”“在哪里遇见?”喻枫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黑亮的眸子里看不到半点散漫的笑意,连带着李知宴都紧张起来。“就在那天那个叫蓝色爆炸的酒吧,月姐是酒吧的老板。”“哦。”喻枫的神色看不出什么,甚至还比往常显得更冷漠,但李知宴认识他太久了,一眼就看出了有情况,凑过去:“怎么?你要去找她?”“不去,我找她做什么?”“好好好,千万别去,全世界都知道你最讨厌她了,”顿了顿了,又好心道,“我可听说喻叔也在打听你的感情动向,指不定哪天就给你弄个未婚妻出来,你现在嘴硬,到时候可别来找我哭。”喻枫往旁边挪了一步,嫌弃的拍了拍肩上的灰,表示我和你不一样,别混为一谈,刚好有一束光打在他身后,扬起的发丝镀了一层银光,李知宴看着他得瑟又不得不承认帅气的脸,感觉格外讨厌。正在认真思考他们长达二十多年的友谊是否就该就此宣布结束,身后的玻璃门忽然打开。“那个……伯父,嗯,让你过去……”他的未婚妻叫苏茉,人如其名,跟朵小白花似的。李知宴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冷淡嗯了一声,然后扭头看了喻枫一眼,跟着苏茉走了出去。那女孩儿藏在碎发后的耳尖发红,很容易看出她的羞涩,与李知宴不同,李知宴的未婚妻对于和他订婚这件事,好像不太抵触。喻枫低头笑了笑,晚间的风轻吻他的脸庞,打开手机,没有翻到想看的消息。有人知道他的手机号,也知道他去过她的店,但是从没想过联系他。眼里才漾起的笑意也就随风淡了。二楼公共区域是酒吧内的休息圣地,边月下午上去的时候有三个脑袋正围着茶几吃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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