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皓倒确实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雄才大略的明君那挂,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我也没什么替他翻案的想法。尽管他确实还不至于像传言所说的那样,看谁不顺眼就挖人眼睛,剥人面皮。但是这个流言,早在晋朝,他自己和他曾经的手下就已经对着晋朝君臣解释过了,后面还在流传只能说刻板印象已经定型了。尽管是很经典的,罪无可赦是层层累积的别人附会的恶的叠加现象。但是对此我遗憾表示,他和商纣王那样的情况都不太相同,应该算得上活该。毕竟那些谣言甚至都不是作为敌人的晋人给他按上的帽子,而是从他治下的东吴自己流传出来的,本身就可以代表着一种大众对于他执政的认知。就算其中有江东士族与他不对头,对此可能进行了添油加醋和煽风点火,但是他自身真的干净不到哪里去,撇不太清关系。】“家门不幸啊……”曹cao叹了一口气,既是礼貌性地对于东吴未来的点评,更是借此一语双关哀叹自己的魏国。孙家未来的继承,固然听上去就一团乱麻,掺杂了各种利益纠纷和矛盾冲突,好一个后继无人怪不得最后迎来了亡国的下场。但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人孙家还是成功熬过了他的魏国,孙权的孙子上台之后,面对的对手在后世人口中已经变成了晋朝。这才是让曹cao发觉之后最为破防的事情。他越听蜀汉东吴后继无人的情况,心里反而越是痛苦。人家灭亡是子孙不争气没错——可是他们大魏又好到哪里去了吗!人家最起码没有被手底下人篡位啊!曹cao:手有点痒,刀有点烫,想杀人。【孙皓本身就是一个脾气不好,傲慢又暴躁,甚至可能称得上阴晴不定的性格。但是这种性格,相信认识隋炀帝杨广的人应该会有点眼熟。因为他们的傲慢与强硬,他们的野心乃至于建立霸业的雄心壮志也时常会很明显。属于是不管有没有能力,符不符合实际状况,他们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来的想法就是很强烈。额,堡宗应该也算这一类人。】孙·知道堡宗是个什么鬼德行·权:……这下真见了鬼了被恶心彻底了。他攥紧了旁边,因为想要给予他继续听下去勇气,而握住了他手的周瑜:“除了和,霸,这个皓字我感觉也不吉利了。”“早就不吉利了。”想了想,他又皱着眉改口:“镇和广这两字也不要用了吧。”虽然那位隋炀帝和堡宗都和他们东吴肯定压根没什么关系,也不妨碍孙权被那句同类人膈应到,坚决划开干系。
【孙皓就是这样的状况:他因为足够傲慢,足够强势,所以面对手底下江东士族很显然已经坐大不会完全听从他的时候,他就会与之发生激烈的冲突,希望其能够乖乖听从自己的话语。这是中国几千年来政治斗争的一条主线:君权和以相权为代表的臣权之间的争斗。所以孙皓在这种事情上的行为,实际上从皇帝的角度来看,也称不上什么错误。但是他的政治手腕,我只能说实在不敢恭维,不愧是孙和的亲儿子,父子两的偏激真的一脉相承。在他纯粹的强硬加压之下,江东士族的利益确实被他瓜分了部分,但是也逐渐因此被他推远,并从原本安于自保的状态日渐被惹毛:他们乐意保留东吴,难道不就只是因为东吴的首都在他们这一块,他们因此能够得到足够的利益吗?那么如果你能够给予他们的利益,甚至都不足够他们投向晋朝所能得到的份额的话,他们凭什么要给你们孙家卖命啊!——投降得了。】“所以,”周瑜说话的语气很轻:“后世人才会说,东吴的灭亡也称不上光彩吗?”当东吴君臣的矛盾逐渐深化到足以割裂一个国家,当已经江东化的东吴政权失去了其行政基础,管理体系中的重要一环江东士族的支持之时。谁会愿意站出来,挽救这个在下坡路上一路滑坡,直至最后末路的国家呢?天幕悠悠然地开口。它在念诗:【“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没有过多的详细的描写,它甚至不像在讲蜀汉灭亡的时候,还将东吴的救援和其内部的挣扎挑拣出来,只剩下了诗意的白描。【“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孙权闭上了眼,在后世人无言的留白中,明白了最后的结局:没有什么人反抗吧,江东士族终于厌烦了和孙皓之间的斗争,他们愿意换掉自己头顶上的皇帝。【当晋武帝司马炎决定大举进犯吴国的时候,他其实受到了不少手底下人的反对。其中最著名的应该是贾充,这位历史上知名的阴谋家,虽然人品一直广为人诟病,他对于司马家的忠心却不至于惹人怀疑。毕竟,当高贵乡公曹髦决定最后一搏的时候,是贾充做出了那个“司马家养我们这些人这么久,难道不就是为了干大事的吗”的决定,下了当众杀害魏帝这样堪称骇人听闻的命令。】曹cao猛地抬头睁大了眼。锐利的寒芒一瞬间自眼眸深处迸发,他看着天幕的发言,对着那个当众杀害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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