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给他倒了一杯凉茶,又拿起自己的红酒杯与他碰了一下,“这下可以陪我喝了吧?”
晏云澈带笑,喝了杯中的凉茶,然后道:“侯爷今天的兴致不错,在寿宴上还没喝够吗?”
祁秋年摆摆手,“虽然你们皇宫里的酒都是好酒,但是对我来说,也就那样,不过如此。”
他嘬了一口自己亲手酿造的葡萄酒,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像一隻小猫儿似的,与在屋檐下打盹儿的煤球,和煤球的两个逆子,瞧着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时之间,晏云澈都分不出究竟是宠似主人,还是主人似宠物。
祁秋年还在品味着他的葡萄,生长的时候经过木系异能的温养,品质特别好,酿造出来的酒,虽然不如那些老酒来得醇厚,但多了一股来自水果的清香,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咂巴着小嘴说道,“明年可以多酿一点了,到时候放家里慢慢喝。”
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盯着晏云澈的眼睛说的,似乎就差直接问,明年能不能与他一起喝酒了。
晏云澈带着笑意,略微颔首。
祁秋年顿时一乐,眼睛都亮了,但还是要故作矜持,“到明年再说吧,现在还是说正事吧。”
他把今天在宫宴后花园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晏云澈交代了一下。
晏云澈很敏锐,一听就知道和晏云耀脱不了关系。
他想了想,“说到此事的症结,怕是要找到当年贪污案的真相,才能顺藤摸瓜。”
即便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背后之人是晏云耀,哪怕是陛下心里也有数了。
但是证据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将一个皇子治罪。
当年的贪污案,是仇恩的父亲,一个户部的小官被推出来做了替罪羊,仇恩的父亲’畏罪自尽‘。
之后,仇恩的全家都被流放,只有仇恩在半路假死脱身,换了个新的身份。
这些晏云澈都不知道,祁秋年也没跟晏云澈说过,毕竟解释不清楚他是为什么知道的。
于是他琢磨了一下,“之前苏寻安在建渝州府,认识了一个年轻人,是个读书人,似乎有意打探关于水利方面的事情,后来经过暗中调查,发现他可能就与当年的案件有一点关系。”
晏云澈略微挑了一下眉头,知道祁秋年没完全说实话,不过他也不生气。
“如今那读书人在何处?”
祁秋年回答说:“这次苏寻安送水稻进京,那年轻人也跟着一同进京了,这段时间应当和苏寻安有过接触。”
说到这儿,他又赶紧叫来的大源,“你去把苏寻安叫过来,低调一点。”
大源腿脚利索,干脆驾了马车去接。
苏寻安来得很快,祁秋年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打眼一看,苏寻安脸上的疤居然淡了不少。
晏云澈也注意到了,苏寻安脸上的伤疤淡去,瞧着也是一位俊俏少年郎,幸好苏寻安已经成婚,和妻子感情甚笃,他暗戳戳地想。
苏寻安见祁秋年在看他的脸,也带上了笑意,“还多亏了侯爷的祛疤膏。”
这效果是他没想到的。
祁秋年也笑了笑,“坐吧,喝酒还是喝茶?”
苏寻安轻笑一声,“我喝茶便是。”
哪有这大白天就开始喝酒的?
顿了顿,他又见佛子喝的凉茶,想到凉茶那苦涩的口感,他又道:“劳烦祁兄给我上一杯普通的茶水便是。”
祁秋年略微有些无语,啧了一声,让大源给他煮了一壶果茶。
苏寻安眼前一亮,他偏爱甜口的,却不嗜甜,侯爷这里的果茶,就刚好对他的胃口。
晏云澈:“小侯爷倒是对朋友的喜好,都了解得透彻。”
这话怎么带着一股酸味儿?祁秋年一阵暗爽,这是不是代表晏云澈在吃醋?
虽然这个吃醋这两个字跟晏云澈十分的不搭调,嘿嘿,嘿嘿。
好了,还是说回正事。
祁秋年又把今堂上的事情和陛下的决断,给苏寻安说了一下。
然后他才道:“抱歉,寻安,你才刚回来不久,这次又要辛苦你去建渝州府跑一趟了,不过这次有傅正卿傅大人领头,你只需要在从旁协助一二便是。”
苏寻安几乎是瞬间就理解到了祁秋年的好意。
这次出行虽然会有一定的危险,但这是明眼人都能见到的功劳。
如果提前在陛下面前露了脸,以后的仕途必然会顺畅一些,而且,说不定,他也能借此沉冤得雪,恢復功名,重新参加科举。
更何况还有傅正卿,他向来就佩服傅正卿的为人和学识,能一起共事,哪怕他只是个下属,他必然也会受益良多。
苏寻安也没再谢来谢去的,说多了是虚的,且看日后的行动,他隻道:“寻安的妻女便再次交托给祁兄了。”
祁秋年也拍胸口抱枕,“你也放心,弟妹和小侄女儿在京城,我定然会护他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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