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出了声,最后简直笑的直不起腰来。笑我自己的痴心妄想,笑这么多年的天真,笑我白白浪费掉的许多个生日愿望。
季建军被我笑的有些害怕,他踢了一下脚边的玻璃碎片说:“笑你妈呢,神经病,跟你那个死妈一样神经。”飞起的一片碎玻璃划过,割破了我的脸,我感觉脸上有点湿湿的。
我止住了笑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就那样不眨眼的直直地盯着他,等他闭嘴我才站起来凑近他,不无恶意地说道:“是吗,那你知不知道,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
他瞪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双手捂住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张大了嘴,鲜血从他脸上的每个孔洞往外钻,好多喷在了我的衣服和脸上,我反射性的扭过脸退到了一边。
几秒后他就像没电了的机器人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血液很快流满了地板,受到有些大的碎片的阻碍铺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图形。
我松开手里紧紧攥着的刺破了皮肤的那片尖锐的玻璃,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的血泊里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沉入了湖面。
季建军倒在刚刚坐着的那片墙角,身上全是血,一动不动地捂着脖子,瞳孔散大。现在,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终于可以去找我哥了。
但是我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好像在和他玩木头人的游戏。我看看自己,又看看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底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个声音告诉我都结束了,我只觉得好不真实。但季建军确实是身上没了起伏,变成了个永远不会动的人,从此再也不能在我们的生活里制造任何新的痕迹了。
我觉得嘴角有点咸,舔了一下发现是眼泪,我伸手抹开却发现越来越多,还混着手上的血,让我有点烦躁。忽然觉得空气有点稀薄,我把窗户打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让我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于是我又关上了。
我感觉身体里那股一直翻涌的不知道要把我带向哪儿的冲动现在消退的一干二净,像是雨后的天空那样澄澈。随之而来的是那股熟悉的抽离感,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墙上秒针有节奏的嗒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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