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要去,说开学没新衣服怎么行呢。
到了市里我们去商场逛了一圈给我买了一身运动服,商场里的东西琳琅满目装修的也是光鲜亮丽。季川在里面好像很局促,柜员跟他搭话的时候他显得很紧张,要么面无表情的点头或者摇头要么就只说几个字。
等我们离开了以后他才舒出一口气小声跟我说:“这里面我好像呼吸不上来似的,我还是不适合这种地方。”我有点心疼,在这个年纪季川没享受过物质丰富的生活,每天只有做不完的活和无止境的风吹日晒。
我去了趟厕所,当我出来的时候,我看着季川拎着东西对着他面前的一整墙的跑鞋发呆,目光定定的直视着那些在展览柜上的耀眼白光下静静放置的新鞋。周围的人群往来穿梭,唯有他立在原地不动,像是穿越过来的外星人。
我知道跑鞋对他曾经的意义,也知道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以前逝去的梦想的一个残片。我收拾好表情假装没注意到对面的鞋,走到他跟前笑着说我们走吧,他这才回过神连忙说好,只是脸上的落寞还没收干净像是京剧演员不熟练的变脸。
走出商场的时候我们参加了一个抽奖,我很幸运的抽中了个三等奖,奖品是一对情侣对戒或一个玩具熊。工作人员估计以为我们会选玩具熊,手已经伸向身后的玩偶区了却听见我说要戒指,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又去拿戒指了。
虽然这对戒指做工很廉价,设计也不是很出彩,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觉得是上天注定。我立马戴上了一个,然后期待的看着季川,手里举着那枚戒指。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戒指的顶端反射出炫目的光,背对着身后广场上的喷泉,远处响着商场门口满大街的流行曲,我的眼里只有我哥。
季川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这戒指……是不是有点细,我能戴进去吗?”
我心里乐开花了,只要你愿意别说戴不进去了就算是拿根链子挂脖子上我也乐意。
我矜持道:“那你试试就知道了。”然后牵起他的左手,把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能戴上。我看着因戴到我哥手上而马上变得顺眼起来的戒指心想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呢。
季川看我望着他的手发呆,便要把手抽出来,难为情的说:“我的手太糙了戴上不好看。”说着就要把戒指撸下来。
我急了,干什么啊我还没欣赏够呢,还没拍照呢,“哥!你别摘,好看,谁说不好看了,我这是在欣赏。你别动我给咱俩拍张照。”
说着我攥着他的手强硬的阻止了他的动作,掏出手机先是给我们牵着的手拍了一张还特意把戒指露出来给了个特写,然后又把镜头翻转过来对着脸拍。
镜头里季川很僵硬的假笑着,我转头说:“哥,你看我。”然后做了个鬼脸,季川被我逗笑了我马上抓拍到了这个瞬间,满意的推开他说:“好了。”
照片里背景有些虚化,只有明亮的阳光下我搞怪的侧脸和季川忍俊不禁的表情,画面很鲜活透露出不属于我们的幸福感,不认识的人只会以为这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我喜欢这种平凡又真实的瞬间,让我感觉到我在活着。
第二天早上,我到点起床收拾好行李吃完早饭就准备出发了。新学校在另一个市,坐几个小时的大巴就能到。季川本来要送我去车站的但是因为电动车卖了,我只能打车去车站了。
季川在送我出村去马路边等车的路上沉默不语,我也因为即将分离感觉心里闷闷的,气氛很伤感。快要到马路边的时候,我在一颗大柳树下站定,季川也跟着停下来。
他首先开口,“上车以后发个消息,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满眼不舍地看着他,相信他心里也是同样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他呵护了十九年的弟弟今天晚上就要离他千里以外了。
我拉着哥的手说:“那我在学校以后晚上能给你打视频吗?”我哥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当然了,你不说我也想让你打呢。”
这时我哥往身后远处看了一眼然后急匆匆的提起箱子说:“快走吧,那边来了辆出租车。”我不情愿的转身,沉默的跟在他身后,贪恋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随着我哥急促的挥手,一辆蓝色的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戴着墨镜的中年司机摇下了车窗问道:“去哪?”
我哥说:“去客运站,多少钱?”
司机漫不经心的抖动了下手上的珠串说:“三十。”
季川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三十?怎么这么贵,平时不是才二十吗?”
司机透过镜片上下扫了一眼不屑的看着前方说:“那都几年前了,三十坐不坐,不坐我可走了。”季川连忙道:“坐坐坐,那你开下后备箱我把箱子放进去。”
他拎着箱子快步走到车子后面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时候这么贵了。那个司机跟我搭话问我是去上学吗,哪个学校啊。我对着他和他那个品味恶心的手串冷冷的翻了个白眼,他气的把车窗摇上去了。
装好了以后,季川走到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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