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在客厅时,隐约看到黑色人影,手机险些落地。四目相对,游星怔愣一瞬,眼泪瞬间流下:“吓死我了,你有病是不是,大半夜坐人沙发上干什么!”说时,哭声大了起来。游厉瞥她一眼,起身去将电源打开。不哄她,任由她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后,情绪缓和不少,游星抽抽噎噎:“你赢了,我去,我明天就收行李。”游厉见状总算温柔下来,将纸巾递给她,“真不知道你的犟脾气是随了谁?”游星哭着道:“凭什么你要决定我的人生,什么叫犟,不愿意顺应你,就叫犟?”“还断水断电,你真不是人游厉!”“太狠心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妈妈要是知道你虐待我,肯定会气得从下面来找你!”游厉听着她骂,任由她发泄,随后起身去厨房开了灶火,“西红柿鸡蛋面,吃不吃。”饥肠辘辘的胃先替她回应了此事。胃得到满足后,游星才慢悠悠开始谈条件:“我肯定不能白去吧?”游厉似乎早已料到她的话,走到客厅拿了份协议,“看看。”游星大致瞥了眼,搜寻关键字,“合约期限在茅普县德有村的咖啡种植园成功投入使用后终止,不能主动离职,认真工作,不能用身份压人,合约结束后甲方赠送乙方一辆布加迪。”“布、加、迪,真的???”游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游星馋布加迪超跑很久,磨了游厉很久都没成功,这么大的诱饵她很难把持住不主动上钩。突然就觉得,这场交易也不是那么艰难。所有委屈难过都此刻都抵不过一辆几千万的布加迪带给她的兴奋感。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兴奋冲昏头脑。“咖啡种植园什么时候建成,什么程度叫投入使用?大规模的种植园起码两年!”什么时候建成,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如果是五年,豪车的魅力也不足以让她这么大的牺牲。“德有村的种植园开工至今有一年半了,按进度最快五个月,工程最晚交差是八个月,再加上投入使用,最多十二个月就回来了。”“五个月?真的?”“建筑公司承包项目时是2019年四月交差,合同具有法律效应。”“那就行!”她洋洋洒洒牵下自己的大名,不就是一年,好混得很!但当她独自拎着行李到达流原县高铁站时,她又后悔了。流原县是川平市仅有的县城通高铁,当她出站后环视四周的山,寥寥无几的人,她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这儿的情况。
路程不近,高铁过来三小时,因为绕路,不如开车快,走高速只需两小时。她带着墨镜站在高铁站下客区等着接她的车,仰望天空长长叹口气。烈日被一朵云遮挡住,凉风袭来,少了几分燥热。四周的山寂静沉默守护一切。身旁一辆黑色路虎猛地停下,门开得急,下来的人身着黑白条纹polo衫和西装裤,款式普通常见,在他宽厚的肩上却格外妥帖流畅。人靠衣装这句话在他这里并不适用,一张与着装不符的脸让人忽略他的着装的老气,神色严肃,黝黑的肤色和深邃的眉眼显得锋锐,压迫感十足。他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往前,并未注意呆愣一旁的女生,女生突然转向让两人不可避免地相撞。游星猛往后退两步才站稳,行李箱上的托特包没那么幸运,垂直落地,东西散落出来。他俯下身将包捡起还给她,“抱歉。”游星接过时透着黑色墨镜肆无忌惮打量眼前的人,几秒后才道:“没事。”没有任何墨迹,确定对方无事后他快速向进站口走去。游星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目送他的背影,随后想起什么,低头翻看包中物品。果不其然,出发前夏知桐亲手交给她礼物,这玉镯是夏知桐的宝贝。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追他们。在他的身后大喊几声后将人在进站口拦住,他疑惑地看着游星,她将碎掉的玉镯摊开,有些愠怒:“你好,刚才你撞到了我的包。”他的眉眼漆黑,看不出情绪,先是看了眼腕表,再是道歉,拿了张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先看看能不能修复,修复费用我出。如果不能,照价赔偿。”游星接过名片,没来得及接话,对方道:“放心,上面有我的公司的地址和信息,不会骗你。我的车要检票了。”说完,他走去进站口。若非看他要进站了,不然定要拉着他好生掰扯,眼下她只能拿纸巾心疼地将玉镯包好。此时,接她的车到了。她一言不发地坐上车,仔细看着他给的名片—周砚均,原谷咖啡责任有限公司。她将方才偷拍的背影发给夏知桐:猜猜这是谁?夏天的梧桐:?夏天的梧桐:但凡能发给我,肯定不是普通人,周砚均?游到星星上:嗯哼。夏天的梧桐:怎么样,本人长得帅不帅?游到星星上:土气商务男。游星回想他的着装,polo衫加西装裤,手上的保温杯,哪儿哪儿都踩在她的雷点。再加上初见便将她的玉镯摔碎,着实无好感。但这事她不敢和夏知桐说,不然对方指不定将她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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