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着山头走了好一阵,在接近山脚下时看到一堆人围在公路分叉乡间小路的平台,路沟里陷了辆货车。情况显而易见,游星将车停稳空地,余光扫到两辆法拉利,另一辆呢?游星问李望也情况,对方倚靠前盖点着烟,脚边一堆烟蒂。他脾气臭,和村民几句话就呛起来,程新磊将人赶走,由他交涉。李望也猛吸一口,将烟头狠踩脚下,没答她的话,朝着程新磊的方向,“你们直说想要多少,不就是钱的事。”游星推了他一把,“语气好点,你是解决问题还是火上浇油?。”李望也又点了支烟,被游星夺了过去,“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柳悦琪和章雯珺在和村民交涉,她只能问李望也。李望也一脸烦躁,叹口气舒缓情绪后开口。据他而言,在山脚转弯时,他的车未鸣笛速度又快,货车避让之时猛打方向盘,冲进了水沟,而他的车直冲进对面的玉米地里。玉米是晚夏所种,踩着秋末收割,但瞬间毁于一旦。游星这才明白,原来找茬的是两批人。村民各自说各自的,根本听不清。夏知桐是教师,对于维持秩序很有一套,声音的震慑力十足,吼了两嗓子众人皆安静下来,听她所言。“各位大哥大姐,实在不好意思发生这事。我们的错,不逃避。吓到你们了,实在抱歉。”游星有一瞬想打电话给周砚均,但打了就坐实她的朋友不靠谱,和她一样只会捣乱。不想加深他的负面印象,游星决定自己解决。她跟着道歉,夏知桐反应快,将人分成两拨,游星和章雯珺李望也解决货车一事,她和程新磊二人解决玉米地一事。夏知桐特意提醒游星,态度一定要谦卑,不管说什么一个劲道歉。玉米地主人家住路边,在众人站的平地右上侧的坎上,也就是货车斜上方。众人转移阵地,到玉米地主人家的院坝里坐着协商。货车司机较好说话,游星将李望也的烟递给对方,“大哥,刚才实在是抱歉。这车有的时候刹车不太灵,刹不住,吓着您了。”货车司机四十来岁,叫周强,常跑车,对豪车略知一二,接了烟:“我倒没事,心理承受能力强。你说你们这胆子是真大,崎岖山路都敢死命飙车,但凡我反应再慢点,速度再快点。今天怕不是我的死期了。”副驾驶的女人火气大些,骂骂咧咧,“你们要赶黄泉路我们不管,但别在公共场所,我们家里还有三个小孩,如果出什么事,你说孩子怎么办,谁养!!有几个钱就不要命了,自己活够了还要带上我们这些无辜老百姓?你们是缺心眼还是歹毒?”“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吓到你们了。你们去医院检查一番,费用我们出行不行?”平日里只会哭哭啼啼找游厉的她,今日却成了解决问题的主心骨。她宁愿自己低三下四赔礼道歉,也不愿让一旁的李望也来加剧矛盾。章雯珺未面对过这种情况,傻眼了。平日里社牛存在的她这时一句话说不出,只能赔笑道歉。
女人姓曾,仍处于惊魂未定下,怎么安抚都不行。游星转向男人:“周大哥,你们想怎么解决?我先说一下我们这边的想法,先报保险公司,看保险公司的理赔方案。保险公司出多少,我们也出多少。最后你们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费用自然我们出。”游星表露了最大的诚恳和歉意,男人还未开口,女人先说:“不行,不接受。”游星询问她的意见,她直言要报警,将李望也这等亡命徒交给警察处理。方才事故发生,对方便要报警,程新磊好话说尽才拦下。李望也认定对方是找茬,不耐烦:“大家坐在这里就代表着事情能有商有量解决,你觉得报警就能奈何我?”他的警告之意很明确。女人嗤笑一声,“你在吓唬谁?”游星不经意扯了扯他的衣袖,但拦不住他的火气:“刚才已经赔礼道歉,但紧咬着不放到底是嫌钱不够还是想找茬,直说!能谈就谈,不能谈拉到。我没喝酒没醉驾,顶多是速度快一点,想报就报。但话我放这儿了,报警了一分钱都别想要!”起先他的态度是好的,道歉递烟没少礼仪,但女人的嘴碎,一直念叨,他不耐烦了。章雯珺火气也上来,踢他一脚,“你吃枪药了不是?”女人本就在气头上,激不得:“有钱了不起是吧,做错事了还理直气壮,你凭什么发火。有钱没素质,以为有两个臭钱全世界都要对你点头哈腰,这么大人了没一点素质,一看就是有妈生没妈养的种。”乡野人骂的话,游星头大得很,李望也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上头时很像头有红眼病的牛,他猛地起身,手已经高高扬起。他妈生他时难产去世,后妈对他爱管不管,他爸是严父,有爱但方法不对,李望也一直脾气乖张火爆。女人不怕,脸迎上去,“怎么,还要打我?你试试,你有种就试试!!”游星连忙挡在他的面前:“李望也别冲动!本来没多大的事,你要是非扇一巴掌,性质就变了!”周强随即起身,把女人拉到身后去,未说话,但态度很明确。夏知桐那头的交谈声戛然而止,皆屏住呼吸望过来。氛围瞬间剑拔弩张。女人的分贝高,骂骂咧咧声音像指甲剐蹭黑板让人抓心挠肝。章雯珺反应也快,在他起身时就拉住他另只手,不让他往前,“李望也,冷静点,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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