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挺忙。”游星没等到期待的回答,对方未积极回应对她来说就是逃避。但喜欢一个人就会不自觉低下姿态,她没有耍脾气的底气,怕对方也生气,她掩饰这点不痛快,和对方一起,吃完饭后逛学校。本想借着逛学校了解他的点点滴滴,可她提不起兴致,两人草草绕了一圈cao场,篮球场,从学校后门出来。看着远处的摩天轮轿厢在高空中轻轻晃荡,冬季没有太阳,暮色沉得快,她指着摩天轮:“周砚均,去坐摩天轮。”周砚均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有些犹豫,他恐高,游星不知。在对方即将要垮脸之际,他应下,“走吧。”摩天轮所在之处是个公园,里面的游乐设施很老旧,但摩天轮的位置很好,能眺望川一中的淡泊湖,能俯瞰川平高低不一定的大厦,也能看连绵不断的山脉,深受大家喜欢。等他们二人上去时,不夜城的霓虹灯一一亮起,傲娇仰起头颅向暗夜宣战。周砚均坐时紧紧拉住把手,游星发现他不自然,故意动一下,“你怕高?”周砚均鲜少露怯,他也嘴硬,“没有,适应一下就好。”游星猛地起身坐到他的身侧,轿厢失去平衡距离摇晃。他的脸色未变,在她坐过来时下意识手抓浮木般抓到她的手。紧紧抓着,游星能感到他的掌心湿润,“这么怕?”周砚均警告她:“别动。”游星没想到他这么怕,倒也不再动作,“好好好,不动。”摩天轮慢慢升上空,俯瞰川平有种指点江山的豪气,游星指着远处的楼栋,“上空看着我家好近,你看,那一栋。”周砚均看过去,他第一次坐摩天轮,也第一次以此视角看川平。游星看他没应声,以为他还是紧张,舒缓他的情绪,“你不要怕,我们很安全的,你不是喜欢爬山吗,这个视角比山顶辽阔得多。”她拿捏语气像极了他平日宽慰她。周砚均瞥她,“谁说我怕。”两人无数个独处的时刻,都与此刻不同。他们与弯月齐高,清冷的月光直直投射进来,四周微弱的星光闪烁,她的呼吸逐渐与其同频,而下方是钢铁森林,是流光溢彩的霓虹。游星打开手机找了首应景的英伦摇滚,小号奏响那一刻,她觉得二人应该身处洋红色晚霞下的沙滩上,有灼烫橘红的落日。天空是柔和的粉和橙,眼前是海天一线的蓝,是一排排椰树的绿。他们在音乐下共舞。慵懒惬意,迷离且浪漫。周砚均双手环抱,不像她的抽离,认真听歌词。“可不可以不想你我需要振作一下七八九月的天气像我和你需要下一场雨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这首歌是不是叫‘我是一只鱼’?”周砚均难得和她的音乐品味同频。游星点头,这是首广为流传的歌,他听过不足以说明什么,“你听到应该是任贤齐的版本,这首是一个乐队翻唱的。”“叫什么?”她的声音很轻,“落日飞车。”单曲循环,前奏在她的话音起时也再次播放起来。周砚均没听清,向她偏头,“什么?”像极了和耳背老大爷对话,她凑到他的耳边,“落!日!飞!车!”周砚均听后朝向她,没有预估距离,两人几乎脸贴脸,从未这般近在咫尺的看对方,但凡再近一点,便会有意外发生游星瞬间怔神,脑子嗡一下,周砚均也没动,像是被定格住,他的呼吸潮热扑洒,让她感到燥热起来。露营时舞台上的接吻教程画外音不合时宜在她的脑中响起,大脑宕机瞬间,她鬼使神差向前倾,温热的唇覆盖冰凉且柔软的另一唇上。再下一秒,她像触底反弹退到座椅边缘,后背抵着冰凉铁皮,满脑子只有问句:怎么回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收场?轿厢失去平衡左右摇晃,周砚均顺势坐到另一侧稳住平衡。瞬间旖旎暧昧氛围被尴尬窘迫淹没,逼仄的空间瞬间将两人束缚捆绑住,她想逃离,想钻洞。两人不清不楚的关系未戳破,她的举动逼迫这层关系趋于分叉路口,要么让两人关系陷入僵局,要么纸窗捅破敞亮爱意。在任何拉锯战里,沉得住气的才是赢家。平日里与他小打小闹,半开玩笑,迂回释放心动信号于她都能接受。这番情不自禁,局势扭转,她成了主动方,也成了劣势方。她冷峻着脸,红得滴血的耳根子能看出其实内心慌乱得一批。周砚均轻笑一声,游星看向他,“笑什么?”周砚均其实也愣住,但看她紧皱眉头的模样,强装镇定却浑身透露慌乱无措,他能脑补她内心在想什么。“没什么。”游星挑眉,翘起二郎腿,装作情场老手的模样,“刚刚晃动了下,是个意外,没别的意思。你见多识广,肯定不会往心里去。”周砚均再迟钝,在以往或多或少的细节里知道女孩的心意,但他不能拂了女孩的面子,“确实晃动得厉害。”忐忑的心在他的话语中缓了些许,但她的心情很复杂,此时是撕破纸窗的最好时机,可她硬生生拐向。在话音落时,其实她期盼对方先主动,而非顺应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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