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止不住的低落又怄气,闷声给易振海回话,接通电话后她调整情绪,柔声道:“易伯,我刚刚和周总联系了,他一听很是高兴,让我替他感谢您,说您有心了,一心想扶持年轻企业。”易伯笑呵呵应话,两人一番场面话,挂电话前易振海试探性问道:“小星老大不小了,你家莫姨老跟我念叨你什么时候才有着落,你和这位年轻有为的小周总,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估计是莫青香和他说过,游星想了想措辞,“易伯误会了,我和周总就是纯粹的好友关系,认识时间虽短,但志趣相投,相逢恨晚。易伯也知道,有时候情侣关系还不如朋友来得长远,我和他都很珍惜这段友谊呢。我哥也看好他,想让我多跟他学习,是个好老师。我哥老说,要不是看他自己开公司,非要给他挖来振亚。”易振海适可而止的问一句,不追问,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即便面前无人,她也是保持说话时的笑脸。电话一挂,她僵掉的笑容垮了下去,沉闷归于寂静如黑洞般的卧室。情绪是复杂的,她可以强装冷漠面对他,但他以同样方式回应时,她却无法接受。不高兴归不高兴,她还是竭力根据双方喜好选餐厅。双方都是喜好传统的人,游星将餐厅定在郊区的一家新中式餐厅,叫林堂。游星特意带了两瓶好酒放桌上,默等着双方人到。周砚均和齐佐先来,周砚均先是见她,与她颔首示意,没说多话,落座到她的对面,恍惚间她觉得对面人像银河般遥远。齐佐见她倒是比先前热络,打完招呼问她近来可好,游星点头,“挺好。”她没有顺着返抛话题,就此两方沉默。包厢里如极寒之地,多喘口气都得结冰,齐佐后悔跟着来,世间最难掺和的就是感情战争。齐佐绞尽脑汁搜寻话题,说:“李宥雨本要跟着来,说好些天没见到你,但今天有客户去种植园参观。”她来了,游星会放松些,有个熟悉的人伴她。估计是不来了,所以李宥雨没和她说,“没事,下次她来川平我再找她吃饭。”小半个月没见了,她问:“李宥雨是不是在筹备结婚了?”她听李宥雨提了一嘴,但不清楚细节。“嗯,在一起五六年了,是该结婚了。双方家长在找先生算良辰吉日了。”“哦,挺好,到时候去吃喜酒。”“嗯。”门开了,易振海和另外两个男人谈笑风生走进来,包厢里的人起身其礼貌问好。易振海介绍旁人,“这位是潮集的总裁陈贺同,这位是游总的妹妹游星。”依次介绍周砚均和齐佐。易振海不认识齐佐,齐佐在他停顿一瞬时主动接过话茬,自我介绍。陈贺同看着不大,估摸三十出头的年纪,一一握手相识。和周砚均握手时,他道:“久仰大名,周总年轻有为还一表人才。”周砚均礼貌应答:“初次见面,陈总好。”
陈贺同却说:“非也,初次见面是在易总夫人的生日宴上,周总估计没太大印象,我可记得,周总和游小姐共同出现时,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养眼得很。”在推杯换盏和笑语声中开展。大多是齐佐在交谈,周砚均精简总结。游星不参与他们的商业交谈,只在说起玩笑时附和一句,跟着笑笑。她看似走神,埋着头吃菜,可脑子像能自动过滤,唯独他的声音能精准传进脑中。又或者他的动作,提了几杯,笑了还是沉思着,她总是能不经意捕捉到。而他的视线,却未落在她的方向过。她发消息给夏知桐:“二十分钟后你打我电话,说有要紧事找我。”饭局过半,她的作用已尽,没有必要一直陪着。游星撂下筷子,起身去厕所。在她背过身后,周砚均仍是偏着头和身旁人交谈,但余光却完全被某人的背影所占据。男女洗手间共用一个盥洗池,她洗手抬头时,镜子里反射的人让她怔了一瞬,故作淡定擦拭手,从他身侧过。擦肩的一瞬,她听到对方很轻的问:“抽烟了?”她特意散了烟味才出来的,但还是残留了不少。游星不自觉的顿足脚步,看着对方不说话,他将烟灭了扔进垃圾桶,“烟不是好东西,少抽。”原是不如陌生人的关系,为何又要关切她,“劳周总关心了,但周总的热心肠是不是有些过剩,什么人都关心吗?”说完,她迈步离去。周砚均一把拉住她的手,“等一等。”游星没太大反应,垂眼看他的手,对方缩了回去,她往后退了一步,默不作声等其下一句。他道:“我是想说,谢谢。”只对视一眼她就败下阵来,偏过头盯着地面,鼻音‘嗯’了下。他的话没说完,“我知道易振海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撮合这次合作,成与不成,都很感激你。从创立原谷至今,我们每一步都走得稳扎稳打,也极其不容易。我们很诚意递出每一张原谷的名片,只为打造行业口碑,以平等共赢的方式合作”走廊的光在她的头顶,暗黄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睫毛倒映眼下,仍旧能看出她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打断他的话,“明白了,是我多此一举。易振海是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即便承我的面子抛出橄榄枝,但能不能接住在于贵公司的能力,不在我的面子。放心,以后还有这种事,我直接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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