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只要闲来无事就往医院跑,怕苏玉闷。有她和看护在,周砚均松懈不少,有时间处理推脱不了的事情。她也特意和周砚均错开,等周砚均回来时,她就离开。两人都没有多话,多数时候没有眼神交流。陶戴文告白后的是上弦月,清冷高挂,灰色云雾围绕四周。莹莹月光被他的头挡住大半,游星仰头看着他,紧皱眉头:“他不是好人,那谁是好人?能不能,少管闲事。”她克制语气,不想和他吵架。周砚均几度张口又将话咽回去,“我无法眼睁睁你走进沼泽地,听我一句劝。无论曾经你我是什么关系,我都是真心希望你好,而他,非良人。”游星终于察觉到,“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你只要知道他不像表面看着那样纯良儒雅即可。”他与人只打过两回照面,在游星眼里陶戴文的印象,他只能猜。
他不愿说的事,她逼问是得不到答案的。她挪开视线,“那夜在迪士尼,他是向我求婚。”游星故意停顿,坦荡荡盯着他的反应。他浅声道:“你答应了吗?”他仍旧那副模样,不显山水。他的语气没有波澜,听到她要答应别人求婚,仍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没有一点在意?她果断干脆道:“答应了。”“不能和他结婚。”“你左一句不能,右一句不行。问你原因三缄其口,不想说就不要玩欲擒故纵这一套。周砚均,我们是陌生人关系,请你不要持续不清不白的关心,借别人的微信发消息给我,又或者故意装醉亲我。你的心思我不明白吗,就是享受被人爱,害怕我哪天不喜欢你了,所以有意无意给点火星苗子。我不是小孩子,没有哄一句就和你走的天真”她显然压抑了很久,一股脑说出。随后补充道:“我来医院纯粹看奶奶,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而你所谓的非良人,是我即将要嫁的人,是我未来老公。”周砚均这才有些相信,“你当真答应了?”游星冷冷看着他,“对。”她不愿反复纠缠,抬步走出去。周砚均终于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拽回来,眼神里终于有了逆向情绪,她用力挣脱,左右看了看后压低声音:“放开。”“为何永远听不得我的话,说了他不是好人,你就不信?是不是我说做不得什么,你就偏要去做。”周砚均、大掌将娇小人儿的双手手腕桎梏住,逼着她向侧面的墙壁退去,将人紧紧困在墙壁与他的怀中。周砚均克制怒火,她挣脱几下,双手被他撑着举过头顶,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缩了缩脖子,泪腺被刺激,红眼瞪着他。周砚均见不得她哭,更见不得她被自己欺负了哭。态度马上软了下来,轻叹口气,像大人激情打了小孩后的愧疚,“我明知道,不与你一五一十说清楚,你是不可能听话。”他没有松开她,仍旧保持这个姿势,再往前倾一点,他就能亲上对方。他的鼻息扑洒过来,但没有暧昧氛围弥漫。因为周砚均所说的话,让听得人怔神。她这才恍然,原来陶戴文着急和她确认关系,想娶她,并非口中的一见钟情,而是深柜。因和对方吵架,对方一怒之下将关系捅到陶戴文爷爷那里去。陶戴文突兀回国,是因其爷爷逼迫,必须回国娶亲才能得到公司相应股份。她见过也听闻过诸如此类的事,面上装得直,说自己恐同,实际是玩得花里胡哨。每回都当笑话笑笑,但成了当事人,感受还是与吃瓜人不同,错愕,震惊和难以置信。难怪陶戴文如此善解人意,会拍照找角度,知道怎么夸她才精准到心尖,也总是直接坦白自己的爱意。因为这份爱就是假的,他才可以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大胆说出。而真正的爱,该是被各种起因后果牵绊,斟酌着要不要坦白。“你有什么证据?”游星还在接收这则信息量巨大的消息。“你和他去看演唱会那次,第三天我临时飞洛杉矶,在机场偶遇看到他去接机一个男人。”他说时停顿一瞬,怕游星追问为何清楚她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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