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缓缓抬眼,她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些,眼睛细细打量着斯拉文卡,“噢亲爱的,你看起来可真是糟糕极了。”她撇了撇嘴,那只猫抬起头好奇的望着斯拉文卡。“我很遗憾,我在楼下遭到了黑巫师的袭击,我想他们很快就会上来,彼时他们一定会用一些不好的手段对付您,从您这里问出他们需要的信息。”女人的眼睛转了一圈,她若有所思的摸着猫,然后说道“在那之前我会离开这里的,你想问我什么问题?”“我想问也许您知道我的朋友是否到过这里,或者您能帮我问一下其他人是否见过这三个人,一位胸前受了重伤的女人和两个与她一起的男人,其中一位黄发蓝色眼睛,另一位黄棕发棕色眼睛。拜托您女士,这真的对我很重要。”斯拉文卡双手合十,女人扬起眉毛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没见过那样的人,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去问问。”她说着站起来,将猫放在了藤椅上,斯拉文卡连忙称谢,女人慢悠悠的离开了画像。一秒的时间似乎分裂成了三秒,斯拉文卡从来都没觉得如此煎熬过,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个女人终于又缓缓地回到了画像中,“确实有这么三个人,杰西卡说他们在七楼尽头的房间里,但似乎跟你描述的有些偏差。”斯拉文卡急促的吸了一口气,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听见女人说“只有一个金发男人拖着另外两个受了重伤的人。”那个金发男人会是谁?恐惧像毒蛇一样蔓延至她的全身,很快她便双手冰凉,她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兴许是三个食死徒也说不定。当她终于来到那间房间时,她迟疑着应该以何种方式打开这扇门。“莱希拉姆。”她低声喊道,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也许受伤的不是克劳奇,她侥幸想,但什么动静都没有,周围像死水一样寂寥的吓人。斯拉文卡最后用魔杖炸碎了把手,她轻轻踏进房间,深蓝的地毯上每隔几步路就有一滴红色的血迹,斯拉文卡沿着血迹一路走到了另一扇门前。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摒住了呼吸。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满地都是刺眼的红,斯拉文卡感到一阵窒息,因为她看到克劳奇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的躺在浴缸里,他毫无生气的仰起头,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落日余晖扫在他的脸上,在他浓密的睫毛下映出一片淡淡的连影。克劳奇放在浴缸外的手还紧握着魔杖,斯拉文卡在心里安慰自己,直到那根魔杖从他手中滑落,毫不犹豫的掉在了瓷砖上,空气中划出一道清脆又残忍的响声,把斯拉文卡的心也击碎了。 食死徒
“巴蒂!巴蒂!”斯拉文卡低声叫着克劳奇的名字,他微微动了一下眼睛,困难的半睁开,棕色眼睛失焦的望着斯拉文卡,眼白上满是细碎的血丝。斯拉文卡立刻凑近,她想给他调整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但克劳奇稍微一动,肋下的伤口就会冒出更多的血水,这让斯拉文卡又惊恐的松开了手。克劳奇的伤把斯拉文卡逼到了恐惧边缘,她拿着魔药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几次都差点要把它们洒出来。当她剪开衣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时,她几乎忘记要呼吸了。肋骨下一道深红的将近二十厘米的口子吐着鲜血,一直延申至腹部,她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隐约看到一抹白色,那可能是他断掉的肋骨。想到这,斯拉文卡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太害怕了,她不想看到任何人死在她面前。冷静下来,斯拉文卡!你还有药,一切都还来得及!斯拉文卡从浴室里找来两条毛巾,她把一条粗略的剪成几块长条状,用先前在吧台里拿到的酒挨个撒在上面。接着把门重新修复好,上好锁后她又加了一层统统加固。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斯拉文卡深吸一口气,重新面对那些悚人的伤痕,她给克劳奇施了一道消声咒,接着果断地酒倒在他的伤口上。克劳奇短暂的睁开了眼睛,他张开嘴,斯拉文卡想象着他痛苦的喊声,他大概在心里恨透自己了。“巴蒂……对不起我必须得这样,不然这些伤口它们……”她用胳膊一把抹掉眼泪,然后用那些浸过酒精的毛巾小心擦拭着伤口周边猩红的皮肤,她整个人都不住的抖着,直到克劳奇满是血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斯拉文卡一脸难过的看向他,但那双棕色眼睛里没有一丝憎恨,干净的只有一片温柔。他相信她。那双眼睛给予了她力量,她终于不再抖了。斯拉文卡快速从包里拿出两瓶魔药,但她又突然为难起来,她不知道莱希拉姆跟卢米达在哪,她们会如何?一切都是充满迷茫的未知,她应该也给卢米达留一些,如果她还活着。不!只要她还活着,她就绝不会放弃她。斯拉文卡打开一瓶,她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浅蓝色的光从顶端释放,慢慢抚过克劳奇的伤口,斯拉文卡接着将魔药倒在他最严重的伤口上,魔咒的光把一切都掩盖住了,她在心里疯狂祈祷这会有效。瓶子很快就空了,那道伤口愈合了一些,但它实在太深了,这让斯拉文卡感到一阵无力。“梅林……我实在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巴蒂,它们愈合不了,这一定是黑魔法,我没办法……”她终于忍不住双手捧脸哭了起来,克劳奇侧身动了一下,他拾起自己的魔杖解除了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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