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吧,”斯拉文卡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她一个个看过去,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迷茫,“我没任何想要澄清的事。”维多利亚有些脱力的长呼一口气,她的目光又从斯拉文卡身上飘走了,绝望与痛苦裹挟在她的周围,远远的斯拉文卡感受到了那种复杂的情感。“在我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嘛——”斯拉文卡笑了一下,她的话把维多利亚拉回现实,“你们总说你们有多厌恶斯莱特林,却只敢在我背后大声说话,一个个到了布莱克那帮人面前便哑口无言——就这样吧。”斯拉文卡说,“你不是真的想道歉维多利亚,我也没什么可原谅的。”她转过身,不过在那一瞬间,她终于知道了维多利亚频频张望的那个人是谁,此时正站在她的后面,她的男朋友巴蒂·克劳奇。 手足他又被流放到了那片密不透风的树林里,树木挨着树木,枝叶盖着枝叶。阳光被阻断在林荫之上,下面因而成了不断升温的蒸笼。巴蒂·克劳奇在里面经历一场酷刑,林子里的任何东西都热的发烫,他无法在任何地方逗留,只能一直往前走。他必须要真心实意的接受这种惩罚,走到筋疲力尽、喉咙冒烟的时候,他才能走出那片密林。呈现在他面前的还是那条河,清澈的连水底石头上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只可惜他不能饮用。他总是时不时的梦见这个场景,每当他想要伸手捧起一抔水时,河水就像历火一样把他的双手腐蚀成露骨的糜烂。这条河是一条警戒线,告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向前一步,又或者说这是一道鸿沟,是一堵永远都翻不过的围墙,这头连着地狱,那头连着天堂。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只要他等的够久,他就一定能看到,从对面那片神秘的树林里渐渐现身的神女。她有一头如瀑布般光亮顺滑的黑发,有一双澈蓝幽谧的眼睛,她的皮肤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神圣的光泽。如果他是吸血鬼,那他就会因为她优雅的天鹅颈而高潮;如果他变成狼人,那他就会因为她摄人心魂的微笑而变回原样。而作为巴蒂·克劳奇,他只会忠诚的痴爱关于她的所有,这意味着,哪怕她只施舍他一根头发,他都愿意虔诚的跪下来双手接住。他爱她,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人能让他陷入如此深刻的爱恋,没有。他如之前每一次见到她那样,痴迷的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把注意力从她身边那匹银白色的独角兽转移到自己身上。“你真漂亮。”他由衷的赞美道,想要让她听见他的告白,“你能过来吗?”
无人应答,她一向不说话,但他不介意,他只要看着她就能把时间都打发掉。他依靠她任何一个动作来填补内心深处的饥渴,他像头从出生起就靠吃残羹冷炙过活的野犬一样窥伺她的美好。他饿的受不了了,忘了自己不能踏河的禁令。他吃痛的摔在地上,水像烈焰一般热的滚烫,他看见自己沾过水的皮肤起满了血泡,它们不断胀大,再破裂。模糊脓水下的皮肤由于高温变得如全夏无雨的土地那样一块一块的龟裂开,他一碰到那些伤口,它们就变成一堆灰白碎屑。宁静的河岸起了风,把那些血肉粉末吹离他的伤口,将鲜红的血肉呈现在太阳底下。他抱着血肉模糊的双腿,乏力无比,疼痛减缓了原先敏感的知觉,以至于他垂下的目光没有捕捉到他的神女是如何踏过这条致命河川,直到她走到他面前。她俯下身,连太阳洒下的光都变成了慢动作,巴蒂·克劳奇屏住呼吸,她白洁的手拂过他不断溃烂的躯干,让他重新找回了健康。“你……”他的话因为她不断放大的脸庞而中断,她慢慢靠过来,将要吻上他干裂的唇,携带着清柔花香和森林原木香气的气息掌控了他所有的嗅觉,他甘之如饴的等待着那个圣洁的吻降临。可他没能等到。一阵短促洪亮的轰隆声击打着他迷蒙的精神,让他苏醒了过来——近乎持续了一整晚的呼噜声终于划破了令巴蒂·克劳奇沉陷的美梦。他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他翻了个身,毫无意义的望着宿舍天花板,恨透了跟人同住的生活。不过,他憎恨的事物太多了,总是一副傻样的同学,自以为会大有作为的富家子弟,永远都无法令人满意的老师,与囚笼无差的霍格沃茨……巴蒂恨透了这一切,每天只要睁开眼,等待他的不是美好的、令人充满干劲的校园生活,实际上,他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等待他的只有一个又一个令他厌恶的人和事。不知何时起,他独自一人的人生没有任何盼头。当然,总会有一个例外。巴蒂重新闭上眼睛,他把头埋进被子里,试图从他怀里的校服上搜寻出与梦中一样的气息。他不太喜欢承认自己的某些行为有多么病态,因为他知道这种奇怪的癖好会吓到他的斯拉文卡,虽然他收集来的藏品都是她不要的东西,比如她断裂的魔杖、她在课上打发时间写的纸条、她没拍好的巫师照片,或者是她开玩笑送他的一片花瓣。他把这种行为归结于他们并不总是在一起,而当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依靠这些收藏来回忆她。巴蒂又试着睡了一会,再次醒来后他便再也睡不着了。没拉紧的帘子透出微弱的晨光,叽叽喳喳的鸟叫开始配合室友法洛持续的呼噜,把他从床上逼起来,一路逼进了盥洗室。他用冷水澡来压制自己情绪中的愤怒以及残留的欲望,再出来时,他看到了鲁弗斯·斯克林杰那张令人乏味的脸,此时正坐在床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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