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抱歉。”斯拉文卡平静地说。她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原先放着相框和雷古勒斯的魔杖已经不见了。她搬来一把椅子,布莱克夫人伸着手想抓她的胳膊,但她太虚弱了,斯拉文卡甚至不用魔杖都能将她固定到床上。挣扎无果后,布莱克夫人渐渐平静了下来。“你说你是他的朋友。”“是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斯拉文卡放下汤勺,盯着布莱克夫人的眼睛停顿片刻,说道,“他是我最好的男朋友,过去是,以后也是。”“克利切说你姓加兰。”“是的。”“在我的记忆里,能叫的上名字的加兰只有一个,他是现任菲索尼克斯的董事长,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父亲。”“啊——”布莱克夫人做了一个玩味的恍然大悟表情,“所以你是伊莎贝拉的女儿,小的那个?”“是的,夫人。”“可怜的女人,”布莱克夫人讥讽道,“一心要嫁的男人还没等人断气就找好了下家,爱情易逝,这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只有家族。如果她是布莱克家的人,我会在她有嫁给混种的念头时就将她除名。”“我相信您会那么做。”斯拉文卡说着把碗递给了她,布莱克夫人高傲的哼了一声,抬手接过去。“你不会也相信吧?”“什么?”斯拉文卡正把馅饼分成更小块。“爱情。”“我不知道……”她低头忙着手头工作,“我应该相信吗?”“当然不,虽然麻瓜的败血已经流在你的身体里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别跟那些泥巴种有什么来往,免得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骗进低等婚姻。”“非常感谢您的建议,”斯拉文卡笑了一下,“正好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布莱克夫人的眼睛眯起来,轻蔑从里面透出,她微微抬起下巴,“你父亲允许你这样?”“现在我只是姓加兰而已。”斯拉文卡说,把切好的馅饼递给了她。“你身上那股格兰芬多人的气味真让我喜欢不起来,真是不敢相信我儿子竟然跟你走的这么近……”她没好气的喝了一口汤,眉毛就没有舒展过,“他在学校还跟弗林特家的二女儿一起玩?”
这倒是把斯拉文卡给问住了,她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布莱克夫人不耐烦的撇下嘴,“马格多尔纳·弗林特,就不该问混种纯血家族的事……”“噢……”斯拉文卡大概想起了一点,“我不确定,弗林特跟她那些女朋友应该走的更近些。”“他们最好没发生过什么,我可不想过几天碰见弗林特家的那群女人,”布莱克夫人嫌弃道,“我儿子那么优秀,我可不想让他娶弗林特的女儿。”她好像忘了她的儿子已经死了。斯拉文卡没回话,不是对布莱克夫人的话有什么不满,她脑子里在想另一件事。她在想六年级回去后第一次跟罗齐尔那帮人起冲突,雷古勒斯却没跟他们一起挖苦她,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他打着绷带的手,这让她莫名联想到了雷古勒斯冰冷苍白的尸体。斯拉文卡感到一阵眩晕。“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布莱克夫人有些恼怒道,她把汤勺摔进碗里。“我很抱歉……”斯拉文卡吸了一下鼻子,“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雷古勒斯。”布莱克夫人好像有点喘不上气,她张大嘴,眼睛顿时又湿润了,“你、你……我的孩子怎么了!”她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斯拉文卡默默的流下一滴眼泪,在这混乱的情境中,克利切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布莱克夫人卧室的房门。“又怎么了!”她恶狠狠的对小精灵发泄着不满,后者头都快勾到地上了,只见克利切举着胳膊,双手捧着一封黑色的信。“女主人,是圣芒戈送来的。”他声音颤抖着说道,布莱克夫人脸色铁青。斯拉文卡怔怔的望着那封信,知道发生了什么。通常情况下,不同颜色的信封纸在圣芒戈指向不同的含义:橙色代表病危;黄色代表重伤;红色通常是孕妇成功分娩的意思;白色指病情已无大碍,而黑色则指向相反的含义——患者死亡。布莱克夫人一把夺过信封,她的手抖得厉害,斯拉文卡自然的低下头,过了一会,那封信伸到了她的视线内。她震惊的望向布莱克夫人。“你读……”她说这话时目光空洞,仿佛被什么人施了夺魂咒。“布莱克夫人……”“让你读你就读!”她尖叫道。斯拉文卡拿过信封,她长呼一口气,拿出信纸——“亲爱的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您好,我们很遗憾的通知您,奥赖恩·布莱克先生于今天下午9时46分死亡,对于此消息我们深感抱歉,请您节哀。”布莱克夫人把碗重重扔向墙壁,接着是汤勺,所有她所能够到的东西她都发了疯的扔出去,在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以后,布莱克夫人倒在床上放声痛哭。“至上的梅林啊,你还要将这个家逼到何种境地……我的儿子,我的丈夫……梅林啊……”斯拉文卡沉默的低着头,她望着信上的下一段话——由于管理位紧张,望您能够在24小时内前往本院签字认领,我们会将奥赖恩·布莱克先生的所有物品交还于您。若您不能在此时间段内到达,本院将对尸体进行火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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