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它递给斯拉文卡,光滑的一面上印刻着被枝叶缠绕的魔杖,背面则是一个花型凹印,正中刻着一行极小的文字:石楠会。“你们还在那?”斯拉文卡忍不住多嘴问道。维多利亚的每一个回答都要停很长一会,像是故意吊着人的胃口。“据我所知艾达在那,要是她不在,就当你运气不好吧。”维多利亚说,“伦敦市中心,找到9号地铁站,从那下去,女厕所的倒数去审核,通过之后你才能找人。”“谢了。”斯拉文卡装好徽章,巴不得立刻从这逃出去。“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你,斯拉文卡。”她同斯拉文卡一起站起来,大门唰的一下敞开了。“我们扯平了。”斯拉文卡照着她的提示来到石楠会的集会大厅,这下面要比她想象的大得多,象牙白的大理石地砖配上两棵树那么粗的乳白色石柱,加上头顶的魔法雕刻装饰,让整个区域都显得格外壮阔。大厅一分为二,左面放置七八排刷白漆的长椅,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巫师。长椅从中间让出一个狭窄过道,两个人并排走都有些费劲。在最左面,一个小平台上搁置了一个雕刻着藤蔓与花朵的演讲桌。讲台再往后,直通天花板的玻璃窗看上去长满了数不清的颗粒物,以至于从里向外看,只能看见散着光晕的模糊纹路。跟左面演讲区对称的右方空空如也,倘若那块地方是一片草坪,斯拉文卡认为那足够供一个魁地奇球队进行训练。不过,尽管那些有序排列的承重石柱如此靠进两侧石壁,它们总归也留出了两列长长的通道。在她最靠近的通道一边全都是一张小圆桌,两把单人扶手软椅的配置,而在这条通道的对面,另一条通道靠右厅的地方组配了一张半圆石桌。斯拉文卡看见好几个刚到的巫师到那张桌子前弯腰写着什么,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巫,拿着羽毛笔,时不时跟过去写字的人说话。她走过去,拿出维多利亚给她的石楠徽章。“日安,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您需要在此进行登记。”年轻男巫说道,斯拉文卡把徽章递了出去,“我想来找一位朋友,我听说她是会员,但我不确定,也许你能帮我查看一下。”“我看看——唔,确实是我们的徽章,你有名字吗?”“艾达·加西亚,还有涅瑞赛德·塞尔温……如果查不到这个试试杰罗米。”男孩复述了一遍,插在他前胸口袋里的羽毛笔飞了出去,在桌子上的另一本厚册子的空白页写下艾达的名字,几秒过后,那本厚册子开始一页一页缓慢翻动。“我们的搜索系统有些年头了,不如先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休息,一会厅内有演讲活动。当然,在那之前您还需要登记。”他说着,把上一个人刚写完的本子拉到斯拉文卡面前。
斯拉文卡做完登记,在演讲区的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三只杂色猫头鹰从左上高高的长方形窄窗飞进来,有一只俯冲着从斯拉文卡头顶隔了几寸远的位置飞过,飞入右侧石柱外面的长通道。不同于另一半大厅的布局,演讲厅两侧的廊道由纵放的石椅和圆形雕塑小喷泉构成,那三只猫头鹰就停靠在那上面饮水。过了大概十分钟,讲厅里的人开始多起来,前三排的座位早早坐满听客,一位身穿白袍的女巫挨着斯拉文卡在她身旁坐下,没过一会儿,又有三位男巫挤过来,把斯拉文卡挤到了中间小过道一侧,让她几乎只剩半片pi股挨着椅子。人越坐越满,最后,就连两侧的长过道也七七八八的站满了,斯拉文卡没想到前来听讲座的巫师这么多,要是食死徒中途打进来,这里的伤亡人数说不定都能赶上霍格莫德村。又过了一会,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说话声平息了。从她身后冷不丁地走进来一个穿披风的男巫,白色后襟掠过她的头发,差点让她的脑袋困进这块丝质软布里,斯拉文卡急忙向里靠了靠。只见男巫走上讲台,长长的披风被他挥手拖到身后,待他俐落地转了个身,斯拉文卡从——一头黑色卷发、黄绿色眼睛,高而突出的颧骨和薄薄的下嘴唇——这些特征认出了这个人。更要命的是,对方在演讲桌站好以后,也在众多听客中认出了她。凯撒·巴比什,此时,正要开始他的演讲。作者有话要说: 无路可循“他以为他能奴役你们,兄弟姐妹们,他以为他能这样。”巴比什紧握魔杖,他低沉厚重的嗓音回荡在石楠会的集会大厅。女巫男巫在台下发出零碎的赞同。“他残杀我们的孩子,将他们从他们的父母身上剥离,他迷信血统,他认为——”他加重字音,“巫师与巫师的至纯结合才是此间唯一真理……”“那是错误的!”“狗屎——”“他以为他了解我们,自大地认定自己是这世上的唯一统治,而我们!我们这些被血统、迷信与政治立场排除在外的乌合之众,我们这些非纯血,我们这些所谓的下等物种,我们究其一生,都在寻求一个回答……”斯拉文卡身旁的女巫低声啜泣起来,她刚想掏出手帕,下一秒,对方又和厅内其他人附和着巴比什的有力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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