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家,宁瓅再次赚得一个老人的百分疼爱,宁昭同都要吃醋了。第三天在家休息,第四天宁昭同带着宁瓅去崔青松家拜年,没想到进门一照面竟然看到了崔乔。宁瓅重生后还没见过崔乔,特别高兴地招了招手:“崔叔叔!”……自己已经是叔叔了是吧。崔乔有点心塞,看宁昭同一脸惊讶,先解释:“疫情三年没休假,攒着回来过年了,昨天刚到。”“啊、好,”宁昭同回过神,“这是瓅瓅,我的女儿。我今年本来打算带着她去南非找你玩的,结果没能成行,但她把你记住了。”宁瓅笑眯眯的:“崔叔叔,你能不能教我学法语啊?”大过年的自行补课吗?崔乔心说不愧是同同的女儿,卷王觉悟就是高,面上满口应下把两人请进来:“我爸妈出去买菜了,很快就回来。”“不急,我俩谁跟谁,”宁昭同很自在地往沙发上一躺,“啊,还是你家舒服,宁和孝非把家里装成老干部中式,沙发坐着都硌pi股。”崔乔听笑了,端着果盘出来:“那你住我家来。”“我这拖家带口的,不合适。”宁瓅给妈妈捏了捏腿,抱着小心思插话:“你跟崔叔叔谁跟谁啊。”“?”宁昭同瞪了闺女一眼:“过个年净看你上蹿下跳,是不是想被打pi股了。”宁瓅才不怕呢:“那妈妈要抓紧了,再过几年你就打不过瓅瓅了。”崔乔调侃:“家里武德充沛啊。”宁昭同眉梢一挑:“打十个你应该不用持械。”宁瓅探头:“崔叔叔也算家里人吗?”“?”“?”崔乔连忙回头进厨房:“你们聊你们聊!”宁昭同收回目光,对闺女比了个巴掌的手势,宁瓅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喜欢崔叔叔。”宁昭同也小声道:“那我撮合撮合你们?”宁瓅睁大了眼睛:“你不能因为你是大人就说那么畜牲的话!”宁昭同捏了一下宁瓅的pi股:“你也不能因为你是小孩子就不管不顾什么话都说。”宁瓅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你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宁昭同失笑:“我说了,缺爹自己认,别老想着卖母求荣。”……妈妈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不多时崔青松和吴琴回来了,好像还不知道听了谁的意见,给宁瓅和宁昭同都带了一杯奶茶,那料加得都快成八宝粥了。宁昭同控糖很严格,所以最后两杯都进了宁瓅的肚子,孩子饭都没吃多少。宁瓅是出了名的通肠,吃完饭一定要蹲一会儿厕所的宁昭同有点想放水,结果闺女占着卫生间老不出来,憋得有点坐立难安。吴琴发现了:“要去厕所是吧?瓅瓅估计闹肚子了,别催她,你去小乔的房间吧。”就这一个儿子,吴琴和崔青松还是挺惯着的,家里唯一有独卫的卧室都留给他了。宁昭同憋得是有点难受,起身跟洗碗的崔乔说了一句,得到允准,推门而入——宁昭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她怎么可能得到允准进这种房间?果然,下一秒崔乔惊慌失措地拉开厨房门:“同同!你要不——”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移开了目光。吴琴有点困惑:“怎么了同同?”看见吴琴坦然的不解,宁昭同定了定神:“没事吴阿姨,刚刚风太大了。”说完拧门进去,留吴琴一个人在原地嘀咕,说小乔可能忘了关窗。放完水,洗完手,擦干净手上的水,宁昭同从卫生间出来。抬头,四壁都贴着大小不一的海报,长短相间极有设计感。而一堆白人老男人面孔里,她的照片占了最大几块地方,挤得其他都只能沦为相框。《崇山峻岭》最开始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女孩儿,大粗辫子浓眉大眼,笑容又澄澈又明艳,像含苞的山丹丹。《栀子花怎么吃?》里面发廊女的小女儿,偷来母亲的吊带短裙丝袜笨拙地裹在身上,而后踩着不合脚的高跟跑到五光十色的街区,大眼睛里倒影着世纪末的繁华与糜烂。《一切都可以杀死我》里面任劳任怨却最终失去一切的家庭妇女,食物中毒后趴在垃圾桶边像要把肺腑都吐出来。当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欢迎她,含着泪的眼睛抬起来,人们才就此知道,原来释然的形状是针一般尖的。……最后是《城堡里的洛丽塔》,隐在光里的侧脸和大片光裸的背脊,昏黄的光让一切像真实的肌肤一样温润,于是一点小痣,便让画面栩栩如生。身后一声轻响,宁昭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但来人一直沉默着,什么话都没说。许久,她从他桌子上摸过一支烟,倒也没点燃,只是叼在唇里:“哎呀,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忠粉。”崔乔看着她,片刻后眉眼一弯:“怕你翘尾巴,没好意思说。”她轻轻一哂,从军刀边上掏出签字笔:“要给你签个名吗?”“……好!不过你等等!”崔乔兴奋应声,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一大摞海报,“签这个签这个!”“……”宁昭同吸了一口气,艰难道:“你不会想拿出去卖吧?”“你怎么这么想我,不至于啊,”崔乔略有不满,“我回南非再贴。”她也不说信不信,扯开笔盖熟练地签下“朱鸿”两个字,见他示意继续,翻开第二张又签了一个。崔乔心满意足地收好:“你要是怕我倒卖,你应该签‘宁昭同’。”“谁认识宁昭同?”她反问,把笔塞回去放好,“什么时候回南非?”“估计能待到四月份。”“那么爽?”“对,回去可能就要办离职,准备换地方了,”崔乔解释,“你和瓅瓅真要去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你不是去离职吗?”“可以提前一点去,我在那边每天工作,也没时间出去玩,正好玩一玩。”宁昭同拍拍他的肩膀:“等你当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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