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下,四周一片凄迷,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之气。
“遭了贼劫镖?”
“倒不像,那车上的货物还剩半数,要是为财而来,必不会放过。”
江风呆呆地听着耳畔中的人言,死寂之中,仿佛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是他已经动不了一点了,他只能这样躺在这里,听他们离开,然后自己孤单地死去。
明年自己的尸体上会不会长出小草小花,会是什么颜色的呢?
“人?”
若不是那眼睛间或的一轮,柳临渊还注意不到那还未完全死透的人。
“阿寻,还能救吗?”裴寻已经抢先一步从层层叠叠的尸体里将人剐出来,“半死不活了,但是还有命。”
“要救吗?”柳临渊也蹲下来看那人,却发现他的手指还保持着空握,仔细看去,果然身侧有一把沾满了血泥的刀,刀锋极利。
柳临渊拿起那把刀,擦拭了一下刀身,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僵死的人的眼睛仿佛瞪得更大了些。
柳临渊轻轻踹了他一脚,“今天算你走运,遇上裴大夫和我。”
裴寻爱洁,人是柳临渊背回去家的,中途柳临渊想反抗几分,裴寻只说是他先说要救的,要对人家负责任。
柳临渊熬好药进来的时候,看见裴寻已经在收针,简单洗刷了下那人的脸,正替他烘干头发,那人的头发细软地垂在额前,一双剑眉极利。
裴寻说:“正好,你先喂了药给他,再运功给他化一化淤血,顺顺气。”
“为什么是我?你才是大夫。”
“我已经施过针了,而且,看他那一身脏污衣服,这是刀宗的人。元气一脉内力和他恐怕有斥,这事儿还是你做最妥当。”
“何况他长得不差,你又不吃亏。我还得回自己家呢。”裴寻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什么,神情暧昧地看了柳临渊一眼,言毕就走出了房间。
柳临渊见大夫这下真出门了,看着床上僵坐着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端起那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舀了一勺勺喂给他,好在喂药倒是爽利。他轻轻褪去那浸透了血污的衣服,用热水清洗擦拭着伤者身上的血痕,待他抹到胸前的一道疤痕时,男人虽在昏迷中,仍痛得浑身一颤,面上透出汗水,挣扎呻吟起来。
那处果然伤得极深,又有脓血渗出来,柳临渊按住他肩头,叫道:“别动。”只是那男人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疼痛难忍,柳临渊嫌烦,直接捏住他手臂,倾身压上去,那人很瘦,能直接摸到突出的骨骼,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动了,只是一身轻轻颤动着。
柳临渊这才感觉到男人身上又冷又软,只像个死透了不多时的尸体,当他准备检查下身有无伤口的时候,扒了裤子,却发现这人大腿根上遍布着红色的鞭痕,上面还用利器划出几个字,他定睛一看,尽是交欢时候的浪话,母狗、骚逼、淫妇之类的,不过这样刻在他身上,倒是侮辱的意思更多些。中间那根下面更是藏了个淫靡的穴口,旁边小小的用朱章印了江风两个字,大抵是这人的名字了。柳临渊思忖了片刻,还是去自己后院的园圃找了些温和的药草涂在上面,那园圃里的药草还是之前裴寻一时兴起送的种子。上药前他纠结了一下,也听闻过一些桃色传闻,自己不小心误触了人家的隐私,万一是你情我愿怎么办。
沾了药膏的指腹刚接触到大腿根,便感觉那人微微动了动,两腿之间的那个穴竟然流出了透明的液体沾在他手指上。
柳临渊摇摇脑袋定定神,他又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人竟然是无意中夹着他的手自慰起来了。他抬起头看这人的黑发散乱在脸上,面上痛苦和愉悦神色交织转换,再听得嘴里喃喃喊着“我不敢了求求你”,不禁略感尴尬。心道:“这人身上浪得没边了,受了这样重的伤身体还有反应。”
他几下将那药胡乱抹在他大腿间,呆呆地看了一阵,那男人躺在他身下,脑袋不偏不倚躺在枕头上,仍紧闭着眼睛。
他只是轻轻地呼吸着,微微的热气喷在柳临渊脸上,像是甜甜地睡着了一般。柳临渊的鼻息也撒在他面上,感觉到他的睫毛微微一颤,纷乱地动。柳临渊吓了一跳,只是他现在跪坐在人家身上的样子着实不雅,屏气半晌,那人却并无任何动静,这才偷偷吐了口气。
他什么都没有想,把手边的药草碾碎在江风身上,汁水溅在他和江风的肌肤之间。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心一软,担心他夜半要喝水,便在躺椅上搭了层厚毛毯,静静地睡去了。
次日柳临渊倒是醒的早,他昨晚熬夜,本想贪睡会儿再出去,不料江风一大早就在床上呢喃,柳临渊禁不住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倒后悔起救这人了,毕竟要是死他家里就不大好了。
他探了探江风的额头,果然发烫,去院子里拿布巾沾湿了,搭在他额头。一时兴致,柳临渊伸手捏了捏这人的脸,他的脸还没有瘦脱相,捏着手感不错,一会儿又想到他又软又韧的身体,心里跳了一下。
江风是一天后才醒的,那天扬州的天格外潮湿,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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