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就想,有没有什么两全的法子,既能把春亚撵走,又不被人察觉是他干的。
他想到白云昌的大老婆——白灏的生母孟宣娥。徐文羽想到一招借刀杀人的办法,用来铲平心头难言的隐患。
平日里他虽不与白云昌的其他三房老婆深交,可不代表他对她们知之甚少,实际上她们的脾气和性格他都摸得透彻。这其中都是因为白云昌,老男人常在他耳边抱怨她们,他想不知道都难。
比如孟宣娥,就是典型的一家之母的性格。她出生大家贵族,常把家族颜面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眼里容不得一丁点沙砾。徐文羽正是抓住这点,再开始逐步下套。
他一改往日谁都不见的态度,开始往大院跑得勤快。同时他还拿出自己私房的银两,买下大量的珠宝首饰送给孟宣娥,以此献好。开始孟宣娥并不买账,但时间一长就架不住徐文羽的甜言蜜语,一口一声姐姐喊得比谁都亲;除了嘴上的糖衣炮弹外,徐文羽又是大把真金白银的璎珞绸缎往她手里送,几次下来孟萱娥态度就放软不少。
她之前看不惯徐文羽更多的是因为白云昌娶了个男人,丢白家的脸。当她看到徐文羽把钱拿出来用来打点白府一家上下,又听到他说自己不男不女,由不得做个真女人的时候,孟萱娥又开始心疼他。
这女人的心,说软就软得跟块豆腐似的,仅凭三言两语就开始怜爱别人。她开始邀徐文羽来院里喝茶吃点心,而后更是亲昵地喊他文羽,常与他交心。这期间徐文羽便装得乖巧,句句附和;论哄人徐文羽是有些手段的,要不然孟宣娥也不会在私下对他说出‘若你不是老爷的妾,我定收你做干儿子。’诸如此类,不顾伦理的话。
别看孟宣娥身在家母的位置,她也时常诚惶诚恐,害怕白云昌把她休了。其原因全出在她大儿子白淼晟身上。
白淼晟身为长子,如今年近四十;虽早已成家,却依旧是个只顾吃喝嫖赌,吃老子用老子的败家子。得亏白云昌家大业大经得起蛀虫的折腾,不然一般的家底恐怕早就被白淼晟折腾光了。
说到白淼晟的陋习,就不得不提他的舅舅——孟宣娥的亲弟弟孟驰——他的坏毛病全是跟孟驰学的。就比如爱赌博这点,最早就是他领白淼晟去赌坊染上的。
当时只当是小赌怡情,玩两把输点钱的小事,谁知往后竟成大瘾。就大儿子扶不上墙的问题,白云昌常与她吵架,说她把自家弟弟惯坏就算了,现在又教出个不学无术、浑身陋习的败家子。一吵架,孟宣娥就憋得一肚子委屈,闹也不是,哭也不是。
起初她有想过不再给大儿子提供金钱上的帮助,却屡次失败。白淼晟一没钱就在外惹事,总打着白家的旗号欠钱,细算下来开销反而比之前还多。孟宣娥明知白淼晟愈发恶劣的行为是为了逼她,可她没有一点办法。除了花钱解决,便是把大儿子的种种劣行捂起来,时间一长,越捂越臭。她也食到自己种下的恶果。
自从大儿子养废,孟宣娥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加之白云昌后来娶的姨太又相继生下儿子,她家母的位置更是岌岌可危。她后来能重夺话语权,还是因为晚些年生的小儿子白灏聪明伶利,深得白云昌喜欢;不然按白淼晟的德行,现在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正是依靠白灏,她才又把大老婆的位置坐正,也正因如此,她不允许白灏的人生有任何污点。这事关她的生活。
孟萱娥平日里闲着没事时就喜欢逛她的大宅院,特别是后花园,她饭后必会过去喂鲤鱼。白灏所住的屋,正对着后花园,一眼便能望到。得知阿强这几日正被白灏叫去院里做木工活,徐文羽便借此机会邀孟萱娥一同游园。
徐文羽朝水面撒着鱼饵,被喂得肥润个大的鲤鱼争前恐后挤到跟前,噗噔噗噔张着嘴;旁边的孟宣娥爱看这景,而徐文羽的目光倒是只在对面,那边阿强正在做活,满身汗渍渍的。即便隔着数米远,他依旧能看到阿强肌肉上的反光。
“你看谁呢?”
孟宣娥问他。说完她也看向对岸,她所看见的是她的小儿子白灏正站在门前,督促傻子阿强干活。
“灏儿。”徐文羽没说实话。
孟宣娥见他看自己儿子出神,还喊得那么亲切,心头一紧。她想徐文羽不会对她儿子有意思吧,他们年纪又没差多大,想来不是不可能。她正想入非非,听见徐文羽又说:“我正在想个事。”孟宣娥追问什么事。
“姐姐不是说前些日子有人给灏儿说媒,但他不肯去岭县见吗?”
岭县是距离和平村不远的县城,前不久有人到家说媒,介绍的是岭县一位官家小姐——苏徵英。听说刚留洋回来,是位才女。介绍的媒婆说得天花乱坠,说得上上下下都让人心动,可唯独白灏说自己不想去见。
“那么好的姑娘能看上我?”白灏说自己配不上,“留洋那些人出去接受的都是新思想,哪会看上咱家。”白灏直言他们家顶多算是有钱,行为处事都属迂腐老派,苏小姐嫁过来只会受委屈。
孟宣娥骂他不懂事,“能有什么委屈?我跟你爸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只要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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