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絮的回答依旧是一句毫无新意的“我知道”,这引得姜沉叹了又叹,拍了拍连絮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连絮看向姜沉的手,将到嘴边的实话咽了回去,站在原地目送姜沉。
他知道自己隐瞒的态度会引家主不悦,但他更知道,直说不喜欢萧渐碰过的地方,将会面临比眼下更糟的后果,现在的他决计不能冒这个风险。
至于“属下心生惶恐,一时失态”这一类冠冕堂皇的解释,姜沉更不会相信,他们太过了解彼此,那么一丁点失态都能轻易被发现,说违心的话同样会被拆穿。
只能这样了,等翻脸的时候再说吧,连絮无奈地想,希望家主不要追究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连絮确实度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哪怕他在姜沉面前试探着处理了几本萧渐留下的书,也没有得到任何训斥。
姜沉的宽容令连絮放下心来,他猜测日理万机的家主已经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然而几天后,陆泫期期艾艾问:“您还喜欢这间屋子吗,还有什么地方想改动吗?”
连絮一怔,飞速意识到事情不对:“家主让你问的?”
陆泫不敢隐瞒,如实回答:“是。”
连絮心下了然:“我知道了,我亲自去和家主解释。”
陆泫在连絮面前简直像漏勺成精,他把家主的话抖落得一干二净,末尾又附上了自己的猜测:“家主不知道您因为什么不开心,他不知道是因为房间,还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话?我觉得这两个都不是,您又不是计较的人,我猜您是为了赵衡的事情不高兴。”
“有关赵衡的事,家主不曾对我说过,我并不清楚。”连絮说,“家主想多了,我没有不高兴。”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家主还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眼。多大点事,何必纠缠不放?迫使自己吐露对萧渐的恨意,是一件值得记挂,甚至是非做不可的事吗?
连絮不明白,家主这又是唱的哪门子戏,明明从前没有捉弄他的习惯,怎么还心血来潮想看他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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