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在大学里教的是量子物理课程。
相当刻板无趣的教学内容,和她温柔清丽的外表形成鲜明反差。
因着是必修课,教室里总是人满为患。
将风衣脱下,正打算往门边的衣架上挂,一只手伸过来,把衣服接了过去。
面前的男孩子,如果她没有记错,应该叫梁佐。
染成银灰色的头发,耳朵上排成一列的黑色耳钉,脖子上挂着的金属吊牌,还有带着点儿坏的笑容,组成了这个少年留给她的全部印象。
哦,对了,还有清亮具有辨识度的音色。
“白老师,我来帮你。”他说。
白凝松了手,看着他认真将衣服挂好,还仔细整理好边边角角,避免产生皱褶。
上课铃声响了。
她迈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
枯燥乏味的公式,玄而又玄的理论,是催眠的神器。
剩下那么一小部分强撑着的,也多是靠她的颜值提神,即便如此,依旧时不时把头栽下去,又慌张地抬起。
只有坐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梁佐,听得津津有味。
男孩子皮肤很细很白,左边的眼角有颗深红色的小痣。
听说,这叫桃花痣,长着这种痣的人,命中注定,桃花不断。
但他确有这种资本。
好不容易第一堂课过去,学生们明显松了口气。
有几个好学的跑上讲台问她问题,白凝耐心地一一解答。
等全部解答完毕,嗓子开始发干,她理了理教材,看见台下递过来一杯水。
“白老师,喝点水润润嗓子。”少年人畜无害地道。
表情纯良,和外型完全不是一回事。
无事献殷勤,白凝心里起了一丝提防。
“不用,谢谢。”她冷着脸拒绝了他的好意。
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下来,显得有些委屈。
接下来的授课,白凝没有再看他一眼。
她对于小奶狗或者小狼狗,没有任何兴趣。
年纪小意味着高风险,意味着没有分寸,肆意妄为。
更何况,对方还是她的学生。
授课结束后,白凝前脚走出去,梁佐后脚便追了过来。
“白老师!”他迈动长腿,截在了她前面。
“有事吗?”白凝公事公办地问。
她身量一米七二,梁佐只比她高了半个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白老师,您刚才讲的知识,我有一点没听太懂,可以给我再讲一遍吗?”他开口的时候,离她极近,温热的气息几乎扑到她脸上。
白凝微微蹙眉,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拒绝道:“我还有事,下次课间,你再来问我。”
梁佐锲而不舍:“那么,白老师可以把电话号码留给我吗?您不忙的时候,我给您打电话请教。”
白凝摇了摇头:“你如果实在着急,可以打我办公室的电话。”
说完,她越过少年,毫不犹豫地离开。
梁佐看着她窈窕的背景消失在视线中,玩世不恭的脸上现出一丝疑惑。
一个和他打扮类似的男孩子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吹了声口哨:“怎么样?碰壁了吧?白老师可是咱们学校有名的高岭之花,我看你还是早点认输,把赌金交出来,请哥几个喝酒吧!”
梁佐伸出拇指,刮了刮下嘴唇,刮出个志在必得的笑容:“说好的三个月,急什么?我还就不信了,这世上真有挖不倒的墙角?”
无非是诱惑够不够大,手段到不到家的问题。
下午三点钟,郑鸿宇带着一厚摞资料来找白凝。
进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将门从里面带上。
白凝客气地道了谢,便低着头沉默不语,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对面这个被她的冷漠疏离折磨得痛苦万分的男人,一定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她在看——
他被休闲裤包裹起来的下身。
从那微微隆起的一点开始幻想,想象他阴茎的形状、尺寸和颜色。
白凝舔了舔嘴唇,听到男人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白凝,我想跟你解释一下那件事情。”男人还是太老实,患得患失和惶恐紧张全部写在脸上。
白凝打断了他:“没关系,你喝醉了,言语和行动都不受自己控制,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玩了个小把戏。
她说:可以。
带了点儿委屈,带了点儿大度。
男人立刻上钩,急慌慌地道:“不!我当时的意识很清楚,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目露痴迷:“白凝,我真的很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迷上了你,可惜那时候你已经结婚,我只能把这些心思藏起来,默默地陪伴着你,守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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