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反应也不是甘愿回去的。可这之间有别的力量能将他打回去吗?“你还想敲个门?”郁雾瞧着他,憋笑道“我只是在问,刚才将邱端逼回去的力量不会干涉我们吗?”谷垚半蹲着,将几个短竹竿插进土里,又迁出一根红绳系到自己身上,“能有那种力量的东西,要么同样是鬼,但比他力量强,要么你我一样的修道士。不管哪一样,我们都得进去才知道”“好”郁雾手腕上的红线窜出缠到几根竹竿上。眨眼。还是这片山丘。不过时间是傍晚。也就闵庄人收割彼岸花的时间。这时间不会有人在这偏碍的地方才对。两人对视一眼,继续等下去。几分钟后,远处传来喊叫:“别……!”“别……救命!!”“阿爸!!阿爸就我!”“别抓我回去……求你们了……”声音由远及近。直到那人跑到跟前土坡,被绊倒,结实的摔在地上。脸沾了沙子,浑身狼狈。这才看清脸。准确来说郁雾是看他的衣服才认出来。是邱端。身体还壮实着,衣服也合身。并不像刚才见他的幻像时那样虚弱消瘦。脸部蜡黄的,眼底一片青色。嘴角干裂,正剧烈颤抖着。身后是追赶他的人。一群剃着平头的男人。邱端摔到湿土上已经爬不起来了,只能用力踢蹬着,手脚并用的极力往后逃着。郁雾觉得他的虚弱程度有点像三天没吃饭。跟管宋所说痨病关系不大。“救……救命……放过……我……”邱端手指伸出去的方向,被一个平头挡住了。绝望的嘶吼,哭泣。“啊啊……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想回去”“我父亲是长老,我带你们去见他”“……我错了”一个平头睁开袋子,另几个抓住邱端的脚,一点一点,干脆利落的将人塞了进去。邱端濒临力竭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叫唤,求救,求饶。郁雾在那几人要将邱瑞塞进袋子里的时候,将要冲过去。又收回了脚步。这是届,是已经发生过的,无法改变的事实。从始至终,那些平头哥们一句话没说。恐吓,威胁都没有。只是平静的将一个偷跑出牢笼的小白鼠,捏捏手指一样抓回去。
又是你!平头们的背影刚走远。场景又变。像是个地下室,没有窗户,目光尽处都是墙壁,只中央有几盏蜡烛,火光微弱,整个空间阴暗又憋闷。呻吟声时大时小,伴随着铁链磕在地上哒哒地声音。两人寻着声音,往光亮处走。刚转到这个场景的一瞬,谷垚就不适的蹙起眉头——血腥味。“啊嗬……!”随着一声惨叫,两人终于看见了源头。邱端双手双脚被碗口粗的铁锁扣着,侧头呈大字趴在一个圆台上,足有十米宽。四条锁链嵌入地面,正不断的嗦动。“呃……啊……!!”圆台四周充斥着大量浊气,正一股一股冲向邱端。可他连颤抖的力气也没了。头发被汗水打湿,眼睛空洞着没有焦距。看来这种肆虐已持续很长时间了。时间长到让人失去求生的欲望。郁雾走上圆台,浊气混重,几乎是立刻就拥上了他。下一刻又轰然散去。谷垚跟着站上来。浊气是在邱端的记忆里的形态,而对于郁雾两人来说,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鬼潮。且属于只能融在一起显现,单拎出是十分脆弱的散鬼,根本无法离开届以外的地方。问题是,是谁强留这些弱到维持基本形态都做不到的散鬼在这种地方。再要这群弱鬼持续不断的攻击邱端的身体。目的是什么?郁雾盯着躲到另一边的鬼潮,没有头绪。他总觉这鬼潮味道熟悉,却想不起在哪碰到过。“得先知道这是哪”郁雾说。谷垚:“好”两人分各一边摸索去了。郁雾取下其中一个蜡烛举在手里,往黑暗的边缘处走,步步留神。刚走下圆台,郁雾就觉出脚下湿湿黏黏的。蹲下身蜡烛照过来,是泥。这里阴湿。水积在这混成泥了。再往稍远处照去,泥面凹凸不平,不是自然形成的波纹,而是人的脚印踩出来的。看样子人还不少,或者人来的次数多。比如绑架邱端那一群小平头。只是无论他如何仔细调动自己的记忆,都想不起那帮平头的模样。他在邱端被绑走时明明刻意记下了,几个特征,眼睛窄……宽?鼻子……什么来着?头发是平……平头?还是……什么。竟完全不记得。郁雾豁然想起火车上的阿氓。都是一样的不能被记住的脸。把脚拔离,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纵深处走。吧嗒吧嗒……滴水声。刚才被隐在邱端的哀嚎下,现在走的近了倒是能听见了。双手往前一伸,触到了冰凉的墙壁。墙面沟壑粗糙且湿哒哒的,是水在沿着墙壁向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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