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宋翎此举是为了给他出气,心情顿时愉悦许多。“这个谢均……真是缩头乌龟一个,惹了事就跑。”宋翎蹙眉吐槽,又对着卫礼说:“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明日你跟着我去余杭,一路尽心保护,也算是将功赎罪。”“谢殿下。”卫礼道。用过午饭,宋翎把周清弈带进了自己的藏宝室。琳琅满目的宝物堆积在一起,好不壮观。宋翎靠在金丝楠木制成的椅子上,傲慢的表情就像是坐拥财宝的恶龙:“怎么样?看傻眼了吧。本殿下有的是钱,跟着我,你不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宋翎站身,弯下腰去一旁的博古架上翻找。明亮的屋内,古香古色的架子旁,腰肢细软的少年高高翘起圆滚滚的雪臀,深邃的腰窝在白衣里若隐若现。周清弈被这一幕刺激得喉头干痒,默念了十几遍《清心经》。“找到了!”宋翎从最底层的架子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给周清弈看。“这是端砚?”周清弈惊讶道。这种品质的端砚,价值百两黄金。“你还挺识货的。”宋翎指了指这块乌黑的发亮的砚台:“原先不知道给你拿什么东西回去省亲,现在看来这个正好,对周先生来说也实用。”周清弈苦笑:“我父亲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勤俭节约了半辈子,居然还能用上这么昂贵的砚台。”“任何事物都会择主,或许这块砚台就在等一位有缘人。”宋翎把端砚放在他手中,自豪的笑笑:“送出去的礼也代表了我的面子,本殿下不会吝啬。最重要的是让我的老丈人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没有攀附错了人。”宋翎的端砚可不是白送的,昨晚被折腾得太惨,今夜必然要讨回。“本殿下用手都不用你,你给我好好看着。”周清弈再一次体验到昭华殿下的“记仇”还有在春夜里洗冷水澡的滋味。泡了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周清弈略感风寒。为避免将病气传给宋翎,甚至一连喝了好几碗苦药汤水。第二日一早,两人去宫里跟景帝辞别。周清弈身体还没好全,时不时还会微微低咳几声,太子见状关心道:“弟夫可是身子不适?”难道是被谢均打出毛病来了?“谢太子殿下关心,臣无大碍。”周清弈拱手行礼。太子放心地笑了,弟夫没事就好,他主要是关心弟弟的幸福。宋翎正式启程下江南。江南余杭离京城有千里之遥,照理来说走水路是最近的,可是宋翎不愿走水路。坐船每天就是在水上,集市不见,人烟都没有一个,这算得上什么出游?
他决定走陆路,即使用时会长些。卫礼怕陆路颠簸惹殿下不悦,命令一队车马慢行慢缓地驶在驿道上。因是陪着周清弈回乡探亲,宋翎不愿再去和人周旋,所以一路也并未惊动当地官员,天黑了就吩咐护卫、仆婢安排沿路的客栈一并投宿歇下。卫礼不敢马虎,每每给宋翎奉的都是当地的美食佳酿,选的都是最好的客栈上房,但即便如此,还是跟京城的条件没法比。宋翎富养惯了,难免挑挑拣拣的不满意。好在周校书郎性情温和,如一朵解语花,常在一旁温声细语地哄慰,昭华殿下这一路才极少发脾气,也不挑剔下人们的错处。日暮向晚,一行人照例歇在沿途小城中的客栈。卫礼吸取教训,选的这间客栈是自带浴房的,避免了上次要去澡堂的尴尬。宋翎舒舒服服的沐浴,洗掉了一身的疲惫。出浴后他只套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和亵裤,湿着长发、赤着双足就跑出来了。里衣薄如蝉翼,随着他的一走一动,透出被水汽熏染得微粉的皮肤。周清弈坐在临河的窗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卷轻翻慢看。书翻是翻了,倒是什么也没看进去。自宋翎进了浴室,听着哗哗啦啦的水声,周清弈根本就静不下心,满脑子里都是他的身影。已经过了好些天了,他也想了好些天了。生病的这些夜晚,宋翎找借口不跟他一起住。他偶尔也会做梦,梦到宋翎起伏的腰肢、哭泣的声音、喃喃的叫骂……幸得今日病好,两人才能同房住。宋翎见周清弈还在装模作样翻书,轻笑一声,抬手做了个要抱的姿势,唤道:“你还不过来?”周清弈见他湿发赤足,好似河中会勾魂的妖精,赶忙放下书卷,拿了件干净外衣给他披上,又将人横抱起放在床上,轻声道:“春夜更深露重,殿下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起码也要绞干了发,穿好了鞋再出来。”宋翎揽住他的颈,打趣道:“多日未见,我怕你等急了呀。再说了,本殿下事事亲为,还要你何用?”周清弈也笑:“殿下说得有理,可臣也没有那么心急。”“真的?”宋翎歪着头作恍然状,点了点他的大腿,笑盈盈道:“这里怎么硬得硌手,是不是你藏什么好东西了?” 隔音宋翎这样大胆,周清弈也不跟他胡闹,而是用帕子细细的擦拭他的头发。“憋了这么多天,如今是近乡情怯了?”宋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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