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还是不明白:“是吗?可是依我对卫礼的了解,听到我说给他多发点月钱,他应该是兴高采烈的,上蹿下跳的,怎么这次拉着一张脸,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别多心,卫礼是个有自保能力和判断能力的少年郎,能受什么委屈?或许是舍不得季公子。”周清弈笑笑:“用完早膳我陪你去趟季府,顺便看望一下季公子。”宋翎叹气:“卫礼从小跟我,忠心耿耿。虽然是我的侍卫,但这么多年来我也把他当弟弟一样,教他为人处事,去哪里都带着他。平时他都叽叽喳喳的,现在一反常态,顶着个苦瓜脸,看上去还挺可怜的。”周清弈拍拍他的肩:“我知道。去了季府打听一番就知道了。翎翎,如果卫礼跟季公子生出情意,你又是如何看待这事呢?”“算了吧,俞安不喜欢卫礼这个类型的。”宋翎对这一点还是很自信的,他道:“俞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高门子弟,肯定喜欢像你一样有学识的、风度翩翩的郎君,这才叫门当户对。卫礼大大咧咧的,书都没读过几本,两人都不可能聊到一起去。要不是俞安失忆,怎么能看上他?再说了,季家有个最古板的老头坐镇,卫礼就算是有那个心,也根本不可能进季家的大门。”周清弈无奈的笑笑,没有反驳他,但是他心里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世间的感情最是玄妙,谁又能说得准呢?爱上一个人或许没有那么多考量,就是惊天动地的一秒而已。两人坐着马车来到季府门口,小红去禀报的时候,家丁根本不敢拦昭华殿下的大驾,只好去回禀季相。季相看到昭华府的人就来气。他觉得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出什么样的仆从,上梁不正下梁歪,卫礼轻浮,跟昭华殿下也脱不了干系。季相阴阳怪气的对着马车里的人道:“昭华殿下请回吧。俞安现在不方便见客,季家更是粗茶淡饭,就不留殿下了。”“这老头!”宋翎撩起车帘就想跟他吵嘴,周清弈及时按住了他的手,用眼神温柔劝阻。只见他偏过身子,撩开车帘,恭敬的唤了句:“贸然来拜访老师,问老师安。”季相一看到周清弈,态度立马大转弯。他最是欣赏有才之士,更是把周清弈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恨不得倾囊相授。周清弈踏实肯学,品行兼优,季相对他很是满意。两人私下也是以师生互称,更显季相对他的重视。得意门生到访,季相朝他笑眯眯地招手:“原来是小周啊,过来吧。”宋翎走进季府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恍惚。他居然开始沾周清弈的光了? 好散
“小周还是第一次来老师家里,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啊。”季相笑呵呵地对周清弈道:“快坐,坐下来慢慢说。”周清弈恭声道:“老师,学生这几日处理公事,有一些不懂之处,想与老师请教,不知老师方便赐教否?”“当然方便了!小周,你跟我去书房谈,刚好我也有一幅画想要你题词。”周清弈的字极其漂亮,季相觉得配上他新寻得的《竹兰图》是再好不过了。他转头便对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马上准备两盏好茶,送到书房来。”周清弈躬身,拱手行礼:“学生才疏学浅,多谢老师厚爱。”季相起身,对宋翎道:“昭华殿下,季府不大,您且随便逛逛。俞安在祠堂静心思过,还请您不要去寻他。”宋翎装模作样地点头,心里却没当一回事。他知道,周清弈是在给他争取时间,拖住季家老头。这不,他们俩前脚刚走,宋翎就往祠堂去了。“季公子这是被关禁闭了?”悦耳的声音响起,季俞安猛地回头,看到了巧笑倩兮的宋翎。他又惊又喜,道:“昭华,你怎么来了?”宋翎在他对面坐下,温声道:“听卫礼说你的病好了,来看看你。你现在感觉如何?大夫可有嘱咐什么?”季俞安摇头:“大夫没说什么,我感觉也并无不好,想来这个病已无大碍了。卫礼他……”似是想到什么,季俞安又收回话题,笑了笑:“我的病让你担心了,昭华。希望太子殿下的婚宴没有被我的事情所影响,等自省时间过去,我会亲自登门致歉,为太子和太子妃共绘一幅丹青,祝福他们百年好合。”宋翎撑着下巴:“俞安,你是不是想问卫礼的事?”“我……”季俞安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又否认道:“没有。”宋翎故意诈他的话:“哦,那就好。卫礼这次回去有些不大对劲,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我还以为他被鬼上身了。”季俞安果然着急:“他还好吗?他的伤严重吗?”“伤?”宋翎凝眉:“果真被我猜到,你们之间出事了。”季俞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宋翎又道:“他被打了?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没什么,就是我祖父的性子太直了,你也知道的。”季俞安表情为难:“我失忆的时候,不懂规矩,叫了卫礼很多声……不妥当的称呼,祖父生气了,亲自上手用拐杖打他。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才关心几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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