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眼神凌冽,“清源宗,沈宜修,请指教。”“天衍宗,君七尧。”君七尧微微勾唇,一双桃花眼仍旧笑眯眯的,看不出来任何紧张或者是其他的情绪,有的只是轻松惬意。少年容颜清俊精致,皮肤白皙细腻,额前鬓角的碎发被风微微吹拂而起,好看的眉眼和额头一览无余,身形高挑好看,惊艳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霞姿月韵,百笔难描。君七尧眸光里闪过一抹迷恋,真不愧是他相中的美人儿!这身姿!这风采!君七尧还在胡思乱想,沈宜修就已经动了手。剑尖直直刺来,君七尧抬起下巴,腰间的剑鞘就已经握在手中,横着抵住了剑风凌冽锐利的剑尖。金丹期的灵力强度根本不是筑基期能够匹敌的,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少年的剑尖始终都未能够再动分毫。沈宜修蹙了蹙眉,抽身与君七尧重新拉开距离,转瞬又重新贴上来。凌冽寒冷的剑刃落在灵力包裹的剑鞘上,却没有划出一丝一毫的痕迹。少年舞剑的速度加快,剑招也层出不穷变化莫测,君七尧便一个接一个地挡了下来。观察着沈宜修漂亮利落的剑法,君七尧眸子里满是惊讶和欣赏,他垂眸站在原地,神色略微复杂。 危机感沈宜修的灵力纯粹柔和,如同涓涓水流清凉温柔,却又有绵绵不断与磅礴的韧劲。君七尧自身天赋不错,一眼就能看出来,沈宜修是个绝佳的好苗子。这些基础的招式也熟练至极,看得出来是下了苦功夫好好练习的。刁钻的剑法逼得君七尧身形一晃,微微后退几步,他愣了愣,忍不住挑唇笑了。青年脸上的骄矜消失不见,一双惑人的桃花眼眯起来,语气里带着笑意,“不错啊。”他本以为清源宗的弟子也就这样了,看来还是他太过目中无人了些,这里面还是有些能拿的出手的弟子的。沈宜修冷哼一声,神色却冰冷沉重。君七尧不愧是金丹期,他使尽浑身招数,却也只是逼得他后退了几步,完全没能威胁到他。跨阶,果然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啊。“美人儿,那你可要小心了。”君七尧桃花眼微眯,神色不复先前的轻佻,变得认真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上剑柄,将鞘中剑稳稳地抽了出来。剑刃锋锐,剑柄华丽至极,上面雕刻着浮夸的花纹,甚至还镶嵌着惹人注目的宝石,很有君七尧本人的风格,看得对面沈宜修都差点儿绷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
但他马上就没功夫再想其它的事儿了。剑刃带着沉重的力道挑来,带着金丹期相比较筑基期而言磅礴的灵力,伴随着的劲风让少年蓝白色的衣袍都随之猎猎作响。沈宜修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地抬剑抵挡。剑刃相抵,少年虎口直接就麻了。袭来的剑刃带着极大的力度,沈宜修没撑过几息就被逼得呼吸急促。他缓了缓,使尽浑身力气甩开君七尧的剑,往后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君七尧没犹豫,飞身上来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刺向沈宜修脖颈要害,不断展露的剑招也跟本人一样浮夸至极。他挑眉轻笑,“美人儿,到此为止吧?”沈宜修灵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一击勉强避开,估计也就没什么力气了。少年清俊精致的脸庞有些苍白,他微微喘息,抬眸毫不畏惧地盯着刺过来的剑尖,却躲都没躲,抬手和君七尧做出了一个同样的动作。剑尖轻巧地贴上君七尧脖颈一侧的皮肤,他明明能伤了他,但沈宜修收了手。他的目的不是伤他。但沈宜修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君七尧算准了沈宜修还有力气躲开这一刺,但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准备躲,硬生生受了这一刺,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肯认输。锋利的剑刃被主人竭尽全力地刺离原来的方向,躲开了要害,却仍旧刺进了少年肩头。沈宜修闷哼一声,咬牙忍痛,他抖着手收回剑,呼吸急促地抬手捂住左肩正在源源不断渗出温热血液的伤口,冷冷抬眸,“平局。”“你是不是疯了!”君七尧把剑收回腰间,一把扶住他,气得脸色都变阴沉了些许,迷人的桃花眼再也没带着笑意,反而带了瘆人的意味。“只是比试而已,用得着用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么?”少年疼得微微合眸,他浑身发颤,倔强地盯他,“清源宗的弟子们天赋参差不齐,但从未倦怠,这里比我强的师兄师姐数不胜数。”“君道友只不过看了个表面,还未曾深入了解,凭什么就此断定我清源宗无人?”君七尧顿了顿,原来先前他的想法都被沈宜修看出来了?他微微蹙眉,回想起沈宜修先前漂亮的招式技巧和最后不惜自损的法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嗯,是在下错了。沈道友,我为先前对贵宗的不敬感到抱歉,是在下目光短浅,太过骄矜。”他出身于天下第一大宗天衍宗,从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存在,骄矜自傲。师尊也多次说过他这个毛病,但他从来不觉得骄傲有什么,毕竟他有这个资本。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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