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您老就放一万个心,等他入了你家的门,就给您二位养老了,也会心疼大姑娘,一定会好好过日子,您老若是还不安心,找个时机亲眼看看?就让他到你家里来送些东西,您过过眼,瞧瞧究竟如何,就是大姑娘,也可以让她在那帘子后面看着,合不合眼缘。”
夏侯欣笑着说:“秦大娘,我们倒是不图他的家当,只要人好……”
真的是要挑个好人品的女婿,否则自己的女儿成婚之后,只怕吃亏,本来的阿彩倒是还好,聪明机灵,浑身都是心眼,然而她病过这一场之后,人就呆呆的,什么事也不晓得,连爹娘都不认得了,这一阵总算有些缓了过来,然而听她说起话来,对世间的事情一概不知,糊里糊涂的一个人,除了整天想着赶快搬家,夏侯欣有时候与丈夫说起来,丈夫也是说:“是啊,变得傻傻的,真让人担忧。”
像是如今这样的阿彩,倘若招了一个奸诈狡猾的进来,岂不是要吞了她么?爹娘在的时候还可以保全,没了亲人可怎么办?着实让人放心不下,所以找女婿一定要是个实诚的。
就在这时,外面腾腾腾的脚步声,下一刻练福祥挑起门帘就进来了,一脸乌黑惨绿,夏侯欣见他很有些气急败坏,心中也吃惊,一下子便站了起来,问道:“当家的,怎么了?”
莫不是有人来打砸棺材铺么?还是自家摊了什么官司?夏侯欣虽然为人精明,但是顶怕打官司,最恐慌的就是去衙门。
秦大娘也站起来:“这是怎么说的?”
练福祥把秦大娘看也不看,直直地对夏侯欣说:“武昌破了。”
夏侯欣吃了一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腊月初四那一天。”
秦大娘拍着腿:“啊哟,这可怎么好?怎么好?练掌柜,长毛占了武昌,是不是就要打到咱们这里来了?”
练福祥摇摇头:“不晓得,大娘你先回去吧,我们家里有些事要商量。”
秦大娘这时候也无心说媒,告辞了便匆匆走了。
练福祥和夏侯欣坐下来,头碰着头便开始商议,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夏侯欣紧皱双眉:“武昌给长毛占了,离南京可就不很远了。”
练福祥点头:“中间只隔一个皖省。”
“不知道长毛是要往这边来呢,还是直接去北京。”
这话不好多说,否则实在是大不敬,如果太平军之后是攻击北京,虽然皇帝危险了,但是南京倒是可以缓缓。
练福祥摇头:“实在不晓得呢。唉,真是担忧啊,朝廷那么多的督抚大员,又那么多的兵马,怎么就阻拦不住长毛呢?”
这时候练彩师正在自己屋子里读书,《女儿经》,实在没别的可读,只好拿这个来凑数,天啊,在原本的时代,自己从来不必为这种事而发愁,app里面无穷无尽的书。
虽然没有听到厅里面的议论,然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练彩师迟早会知道的,不多时翠姐就急匆匆地溜了过来:“小姐,长毛破了武昌城。”
练彩师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听老爷与太太说的,我过去倒茶……”
于是就听到了这一句,赶快来给练彩师通风报信,翠姐与从前的阿彩很是要好,练彩师来到之后,她将这份关心便转到了练彩师身上,尤其是长毛闹起来了,翠姐心中不安,看着练彩师似乎对此是有主意的,便与练彩师更加接近,算是个抱团取暖的意思。
练彩师掐着额角,渐渐地就往这边来了啊,于是她放下了书,便去找双亲,见了面破城
中风在这个时代,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老贾请了南京城很着名的一位医生,来了便给针灸,在头上扎了许多针,又扎十个手指尖,十个脚趾尖,每个指尖放几滴血,然后是开药方,老贾去抓药,陈嫂熬汤药,夏侯欣和练彩师,还有翠姐在这里团团围着照料。
其中练彩师最为镇定,安慰母亲:“现在情况看来已经稳定下来,娘不要太过焦虑,让爹爹安心静养,慢慢地恢复。”
现在唯一能用得到的,就是静静地休养,急性期需要绝对卧床休息,现在就是寄希望于能够一定程度自愈。
练福祥发作中风,家中顿时人仰马翻,夏侯欣是一个相当精明的人,她作为当家主母,这时候要主持大局,一边安排请大夫煎汤熬药,一边将家里的事交给练彩师,主要就是照料练福祥,因为这一次练福祥突然发病,她发现女儿阿彩临危不乱,好像很懂得的样子,由她来照看父亲,比别人更加放心。
夏侯欣出到外面,便是张罗关闭了棺材铺,将往来账目都结清,既然丈夫病倒,城里又已经乱成这个样子,这棺材铺一时是开不得了,一把大锁便锁了铺面,无论谁来,只说关张了。
夏侯欣与老贾一起,将现银和铺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搬回了家中,银两锁在箱子里,箱子就收在夏侯欣的卧房里,夏侯欣拿出十几只银锞子,分给家里几个佣人:“你们都是多年在我家,到了这个时候,人心混乱,这些银子你们拿着,若是要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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