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询问灰色校服,终于有人看到兰景树离开的方向「他们往那边去了,朱光辉那种出了名的恶霸,兰景树怎么会和他玩到一起?」
即将发生的事似乎铁板钉钉,狗儿道谢,急匆匆继续边走边问。
双膝重重压在鹅卵石上,兰景树手臂转动,袖管里的弹簧刀滑到手心。
无声无息,一张纸牌擦过朱光辉的外衣,嵌进身后的树干里。
直到锋利卡停,震落几片树叶,一个狗腿小弟才发现朱光辉的衣服豁开一条口子,“辉哥,你衣服怎么破了?”
耳不能听,视线向下,已经按出刀锋的兰景树并未知晓形势变化,他抬起一条腿蹬在地上,做起身攻击的准备动作。
巨大声响吸引四个听力正常的人同时往声源看去,距离二十米左右,地上躺着一截树枝,叶片上下抖动,显然刚从树上断落下来。
狗儿往前走,暴露在四人视线里,食指中指夹住一张纸牌,横抬手臂自脖颈左侧滑向右侧,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不用做凶狠或者挑衅的表情,一双微微压住黑眼珠的狭长眼睛,已经足够有震慑力。
弹弓飞牌,这手绝活是谭良教的,从预感不好的那天开始武器便随身带着。树枝是用钢珠打断的,这时亮牌,有点故意唬人的意思。
几个小学生那里见过飞牌砍树枝,全部吓傻了,木头一样杵在原地,兰景树随朱光辉的视线看到狗儿,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见对方没啥害怕的反应,狗儿矮身奔跑,同时手臂屈起,甩腕将指间纸牌掷出。
被纸牌瞄准的人啊啊大叫,连滚带爬地跑开,那慌张程度,比导弹投射差不了多少。
朱光辉条件反射地跟着跑远,反应过来不过是一张纸牌,又直挺挺地站到小弟前面,“干嘛,找事啊。”
狗儿扶起兰景树「有我在,你把刀收起来。」
看到手语,朱光辉讽笑,“不会吧,又是一个聋子,搞什么,英雄救美啊?”
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狗儿都不屑读唇,直接往弹弓里上牌,一张接一张朝朱光辉小腿打。这次他没用几分力道,不然就那皮肉之躯,早就红血四溅了。
纸牌锯齿一样,触腿痛感很大,后退到一定距离朱光辉终于怂了,带领一帮小弟逃命,留下当事人根本听不到的狠话,“你给我等着!”
「如果我没出现,你打算怎么做?」狗儿深重的担心全部表现在脸上,伸手把弹簧刀夺了。
兰景树细细地看了狗儿片刻,分辨他急切的关心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吓唬他们而已,我还能怎么做,杀人吗?」
「他们再找你,你告诉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仿佛老鹰护崽,伤人的爪牙只对外人。
面对狗儿不似伪装的珍惜重视,兰景树心生愧疚,侧身往回走。
狗儿快步后撤,用身体挡住兰景树,在他面前蹲下,扯开宽大的裤腿轻拍。
一立一蹲,一高一低,亲昵又示弱的动作。兰景树牙齿咬紧,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狗儿站起,目光温温柔柔地落到兰景树脸上,和法地吮吸温热肉团,胡乱往里深入。牙齿碰撞,舌身纠缠,尝到淡淡甜意,他的双颊立时腾起更大的热意。
后脑撞上衣柜门板,鼻尖充斥着迫人的灼热呼吸,狗儿再淡定,也有片刻的慌乱。
捉住目标,示威一咬,不想兰景树退缩逃掉,狗儿手腕扣住他的后颈,又再咬了一口。
尝到血的浓郁,狗儿心满意足地推开兰景树,紧贴的肉瓣分开,两人口唇之间牵出一根细长透明的丝线。
思绪混乱,兰景树没看清狗儿得意洋洋地比划着什么,只觉自己糟糕透顶,连耳朵和脖子都烫得快熟了。
狗儿用袖子使劲擦嘴,把兰景树的味道全部抹掉,数落好一阵,才察觉兰景树的反应有点不对劲「你还好吧?」
心跳太快了,跟打了兴奋剂似「没事,烤火烤的,有点热。」强撑着比划完,兰景树起身逃到书桌边,背对着狗儿。
气氛实在尴尬,狗儿撑着膝盖站起来,想出去换换心情,拉开房门跨步前,他暼一眼床边冷寂的火盆,心嘲:这把火怕不是在你脑子里燃的吧。
听不见关门声,兰景树并不知道狗儿离开了,他用翻开的书页冰自己的脸,极力地想隐藏失态。
舌尖传来麻麻的痛感,兰景树伸出冒血的舌头,抑制不住地、几分疯痴地、回味地笑了。
十二岁,还未知晓男女之欢的年纪,他无知又无畏,荒唐到荒诞。
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敢徒手抓蛇,待七八岁真正明白蛇的可怕,便会惊声尖叫,仓皇躲逃。
青春的前奏已经响起,这样无忧无虑的,不计后果的蒙昧之岁,如同日历本上的昨天,一去不复还。
粉条挂在嘴边,兰雪梅的注意力全部被门外的奇景吸引了去,待看清空中那飘飘洒洒的轻盈白点不是雨,她欢喜得抬手乱挥,“雪,雪,下雪啦!”
手中筷子戳了碗沿,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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