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去诡计后,推理社元旦体验馆的内容就变得普通而简单起来。那确实是一个关于母与子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父亲长年累月在外、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母亲则因为权力欲望过剩而被长辈不喜,主人翁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并在母亲的教育下成了一个颇有才干,能威胁到他父亲地位的能人。他在母亲的引导下,用意外杀死了想要铲除威胁的父亲,在财产分配的问题上和母亲产生了纠纷,最后在经过精心设计的“孤岛”里,借母亲好友的手杀死了他的竞争对手,从而成为了成功人士。俗套,但也意味非凡。于是我说道:“这就是一个孩子与父母之间争夺权力且胜利了的故事。”说起推理相关,难免就要牵扯到案件,但凡与之相关的多少都有些血腥暴力元素,那是大多数女孩子都不喜欢的东西。a小姐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果然是这样……”“……是这样悲伤的世界吗?”她是用疑问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带着一股无辜的茫然,和不知所措的绝望。“悲伤?”“因为没有一个完全无辜的人,所以人人都是凶手。”“让这样的世界来代表光明和新生,肯定很悲伤吧。”“啊。”我随口应了一声,没有对此发表多余的意见。实际上,如果不是出于目的需要,我是完全没兴趣了解这种故事的。一如前面的评价,这类故事的剧情过于俗套,比起黑暗或者残忍的评价,给人更多的是枯燥,甚至对于前者的刻意着重颇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味道。只能说是作为校庆活动,又属于现实体验项目,有音乐、场景、特效的辅助,不需要有多高的要求。所谓的意义非凡,也只是对我个人而言的。只在于b小姐提出的凶手人选——“母亲”这个角色的好友的丈夫,“祖母”的小儿子,b小姐的男友,k先生。以及和我的计划不谋而合的剧情。——事后我送a小姐回到了员工宿舍。这并非我和她因为关系进展的缘故,大抵是“周合表弟”的身份导致初始好感度过高,在此之前,她对我的印象分都没逃出过周合本人的加成,这次交谈后,我跟她倒是生疏了不少。而a小姐没有拒绝我的护送提议,则因为她去后山的湖泊那儿不是为了散步——“是为了躲避最近一直骚扰她的追求者,而慌不择路呢。”我对着过分严肃的周合解释道。a小姐虽然没有刻意地说,但也透露出来了自己的不安,“耳”即使怀着对“蚁后”的恐惧,反应迟钝了不少,但也能让我感觉到这片区域内的另外一个隐藏者的呼吸和心跳声。周合正在给“壳”上药,那刺激性的草药味让我险些打了个喷嚏。“我知道了,所以又是你运气太差了。是不是还要我夸奖你一句见义勇为?”
周合说着,将奇怪的药泥敷在手臂上,我似乎能看到上面冒起了白烟,一股冰冷而酥麻的感觉随之而来,从上至下淹没了肿胀烧灼的异感。我将脑袋搁在椅背上,默默地移开了盯着他的眼睛,后知后觉地补充道,“好疼啊。”这种作为后续补充的撒娇(姑且将这种敷衍的语句称之为撒娇)目的性很明确,周合在看了我一会后,就移开了视线,并主动转移了话题。“你应该和她保持距离了。”“成熟期对于‘蚁后’有什么影响?她变了很多。”我问他。a小姐给人的脆弱感大概是“蚁后”在蜕变的过程中展现的、最为浅表的一层,即使正面接触只有两次,我也能感受到那种不安,带着躁动的气息,充满了攻击性。“好像变得更残忍了。”周合一面埋头给我上药,一面说道:“你应该离她更远一点。母虫的进食期要到了,为了成熟期顺利孵化,她将开始传播种子,加快周围的‘粮食’的孵化。”“如果在它面前表现出弱势,它会直接将你定义为食物。”我想着身体里的虫在它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表现,颇为配合地说道:“真是令人害怕的残暴啊。”——以上,就是我和a小姐的 迁怒18我的画被退了回来。理由是“过于血腥暴力,可能会吓到未成年人”。这应当也算是敷衍的工作被发现后该得到的结果了。学习委员为此专门找我聊了两句,左右无外乎“能够从作品看出作者的用心”、“这是风格问题而不是质量问题”之类的话,安慰之余向我提了几句改进的方向,希望我能继续把这份没有报酬的工作做到尽善尽美,仿佛比我过去的上司都懂的剥削下属。“可惜我是一个糟糕的大人。”“为了没有经济报酬的事情发光放热,对我这种已经被社会腐蚀的了大人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趴在桌上,恶意地向被定为废稿的作品哈了口气,感觉到明显的湿度后,就将脸压了上去。被退稿之后,我刻意带着它在我日常活动的区域转了一圈,以期望某个认识我的好心人能够昧着良心夸奖我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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