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不愿意惹麻烦,便委婉的告知二人自己可能要关店一段时间。两人对他倒是没什么怠慢,很爽快的结账走人。然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当晚,有一名散修上门找到了王掌柜,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二人乃是魔修。黎止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面,估计这名散修就是黄运的人了。“后来呢?”阿春端上来一盘卤好的牛肉,又给锦乌准备了一小碟芸豆,王掌柜兀自倒了杯酒。散修倒是没为难他,只说那两个魔修带了很重要的东西,此事尽量保密,还客客气气给了他不少银子。谁知王掌柜答应了没两个时辰,那少年就再度找上门,二话不说便绑走了阿春和小山,威胁他此事绝不可对外说。据阿春说,关她们母子的地方就在这距这的两条街外,看管的似乎也只有少年一人,除了不能出门以外,吃住倒是都没短过,也没受什么苦,那少年昨日还给小山买了个糖人。至于今晚为何忽然放了她们母子,阿春摇头:“不清楚原因,放走我们的不是他。我没看清模样,但身量要更高一些,声音也不一样,听着…感觉更年长。”王掌柜手艺不错,虽然食材简单,但是汤头很鲜,不知不觉间黎止的碗已经见底。他没放下筷子,而是在手里摩挲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那少年是狼妖毋庸置疑,所以说他们也想要护元冰莲?然后现在起了内讧?可阿春明明说过,这些日子里看顾他们的只有少年一个人,所以他的同伴不知情,或者本来就不同意抓人质?“近些日子栖云城里不太平,听说是修士之间寻仇,城主的巡防兵夜夜都出动,您千万要小心啊。”王掌柜向黎止嘱咐道。“寻仇?”“嗨呀,我不敢出门,都是听来的,据说死了好几个修行的人了。”黎止蹙眉:“都是那两个魔修做的?”“这…说老实话,他们杀的什么人我都不知道。”王掌柜讪笑,“不是有句话叫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么。”见黎止表情不是很好看,王掌柜补充道:“但是那时候城防兵没来,死的想来不是栖云城的人。”王掌柜就是个被牵连的普通店家,知道的不多,也不知什么人废心思要让他闭嘴。那两个魔修行踪未确定,黎止不准备在这过夜。子时已过,若是让这二人带路,自己恐怕是顾不过来。于是他起身先对阿春道:“这几日你们被困在何处?给我指个方向。”两条街外。“拿好转移符,出去以后从北面出城,小心别遇上出云宗的人。”“不!怎么又赶我?”少年眼里晶亮亮的,有些委屈,“我都是听你的呀,你干嘛放他们走?”“那孩子都已经能从窗户爬出去了,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可,是你说此事不能对外声张的,那掌柜一看就不靠谱,再说我也没欺负他们!”少年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抿唇。
“我只让你看好掌柜让他别乱说,谁教你的绑架?今晚你遇到的人不比从前那些,他现在恐怕已经往这来了,你想被带回去做狼皮垫子?”灯火幽暗,落在唐希严肃而冷淡的脸上。少年闻言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脑袋,表情有些纠结:“不想。”唐希叹了口气:“听话。”根据阿春的描述,沿着这条街走到尽头,拐进小路后的左手边 栖云“你没有其他话同我说?”唐希安静片刻,随后道:“有。不瞒师尊,弟子下山并非为了求姻缘,而是听闻有魔修在此作乱。弟子向来仇恨魔修,所以才会自作主张。”这回不拿他当傻子了,黎止嗯了声:“没了?不准备说说如何听闻的?”唐希面色僵了一瞬,但答的很快:“我在栖云城有相识的朋友。”他主动交代,“是从前门派中的人,名叫于昌,现在投靠了栖云城主。”黎止抬眼瞧他,似乎在判断话里真假几分。唐希还要解释什么,忽然听得不远处匆忙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喊叫声中透着浓浓的惊惧:“死人啦!又死人啦——”两人对视,面色皆是一变。黎止当机立断:“先去看看。”二人一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不多时,便见前方一个人狼狈地坐在地上,而巷子尽头横着一具尸体。死者身上的衣服染了血,在夜风里像是蓬松的麻袋,尸身干瘪,面容枯槁,用“干尸”来形容并不为过。地上也流了不少血,黎止没去破坏,转而放出灵压与神识,惊愕的发现这人是个修士,整个身体像是被人从内部暴力破开,灵脉已经几近枯竭。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为首的举着灯,上面印着大大的“栖云”二字。是栖云城的巡防兵到了。黎止不知道清寂仙尊此前有没有见过栖云城的人,也不想用自己这副面容。最先出声的人已经被吓得呆坐在地缓不过神来,黎止看了看唐希,随后直接当着他的面服下易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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