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近(修)咔嗒一声响,是门锁被拧开的声音。温越原本哭着睡了过去,突然惊醒,由于眼睛看不见,只能僵直着身子,维持着躺在被子里的姿势,聚精会神张着耳朵。有人进来了……沉闷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了床边。站在床边却一直不说话,是谁?……一种诡异的被注视感,让温越后背发凉,这间房他本就很陌生,眼睛又看不见,他不敢钻出被子,只能壮着胆子问:“谁!”没人回答,温越心里越来越发毛,直到缓缓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我。”男人语气漠然,仿佛下命令:“出来。”这音色和语调,温越化成灰也不会认错。他想到陆御权离开房间前威胁的话语,内心又怒又恨,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人,蒙着脑袋,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我数三声,出来。”“三。”“二。”……“烦死了!你能不能换个招数啊!”温越在心里一阵怒骂,不情不愿地钻出被子,由于鼻子堵住了,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诘问道:“你还来做什么,不是走了吗!”“这是陆家。”男人道。温越冷哼一声,等着陆御权继续说下去。往下必定又是几句讽刺的话,比如这是陆家我是陆家家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类的,没想到就此打住了,alpha并没有语带讽刺地继续往下说。真稀奇。“带了一封信过来,里面有你母亲的消息。”话音刚落,温越唰地一下坐了起来。“母亲”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开关,一戳一个准。听到陆御权说的话,温越转瞬就将两人间的剑拔弩张扔在脑后了,之前陆御权拿信出来时他因眼睛受伤蒙着纱布并没有看见,此刻又惊又喜道:“真找到了?!”陆御权嗯了一声。难怪突然拿寻找母亲当把柄威胁他,原来还真是有消息了!温越欣喜若狂,因为看不见,只能将两只手放在身前,拢在一起,一副等礼物的样子,“给我给我!”直到手心传来纸质的触感,他突然想到了理查德,以及陆御权那些冷漠的命令。他让他二选一。在母亲和理查德之间,二选一。
温越的情绪陡然低落下来。他想念母亲,这是毫无疑问的,时至今日他活下去的执念仍是寻找母亲。可真到了要放弃理查德的时候,他狠不下心。温越犹豫着,将捧着的双手缓缓收回。“那你……你能帮我好好照顾理查德吗?”他恹恹道:“或者,送去孟家也可以,让孟夫人照顾。”男人不容置喙道:“什么叫好好照顾,他是只黑猫,只能待在笼子里。”潜台词显然是,不行。“可我也是个黑奴。求你了,我以后……”温越不肯放弃,继续争取,甚至下意识说出了一句往常绝对不耻说出口的话。“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说完,脑袋低低地垂着。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陆御权并没有应声,只是将信封塞进oga手心,警告道:“不要得寸进尺,温越。”紧接着又继续道:“既然你眼睛看不见,我可以给你三分钟时间。关于你母亲的消息,想知道什么,现在问。”话题被彻底转换。三分钟,时间非常紧。温越不敢再提猫,怕陆御权把信封也一起收回去,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伸出手,感受信封的厚度,急切问:“信封里面是什么?”“你母亲的照片。”“只有照片?”温越问:“其他的呢?”“还有你母亲的消息,现住址、在做什么、身边都有哪些人。”这么具体!努努力岂不是以后有机会见到母亲!温越高兴万分,果然当初破釜沉舟选择“自残”是正确的,成功地倒逼陆御权同意了帮忙寻找母亲。不然单靠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oga,要想在联邦找人,简直难如登天!温越抓住这短短的三分钟:“等我眼睛彻底好能看这封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你现在就把信里的内容告诉我吧。我想知道母亲的所有消息,具体住在哪儿,和什么人在一起,在干什么,都想知道,要听最详细的那种!”陆御权拿过信封,并没有拆开,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其实这封信的内容他早已看过,相较于纸上几句简短的信息,他知道的要更多。派出去寻人的奴隶回来后,还口述了许多其他细节。“你母亲去了希尔禁岛,现在住在战家。”战家,真是战家。听到这个答案,温越心里狠狠一震。虽然孟夫人之前就说过,母亲极有可能是被战家的人带走了,但真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依旧如同当头一棒。母亲被战家带走了,那以后……还能回来吗?“你母亲成了战易的人,这件事现在闹得整个希尔禁岛沸沸扬扬。”“成了战易的人……”温越只知道战家是贵族豪门,是联邦上三家,但并不清楚战家具体有哪些成员,他嗫嚅问:“战易是谁?”“希尔禁岛战家长子,战易。”陆御权没有避讳:“你母亲做了战易的情妇,三个月前被他带回了希尔禁岛,现在住在战家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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