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当时还是四爷管这里,他就把这个事瞒住了,这样里面的金子就都是他的。”
“庄子里其他人都知道?”
云丫头摇头:“不,管事是知道的,可能还有其他人……我不清楚。男人被管事一起带进山里,就没放出来,他说二爷在城里要打新家具,男人们要住山里砍树,要一直干到秋天。其实他们就被关在山里挖金子!”
严正青不再说话,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付遥问她:“你既然知道那些人都在山里,还让我们去那座庙?”
“因为庙后面有密道,从那儿进城很近。今天这么大的雨,你们路上根本走不了。”
付遥还记挂着她之前说的话,追问道:“好,暂且当你说的真话。那劳什子四爷要谁的命?”
云丫头深吸一口气:“管事只想让二爷先回去,瞒住山里的金子。四爷却一直想置二爷于死地,他说二爷一个外人,怎么能抢许家的家产……二爷来这里的事,管事没跟四爷讲。可今天十五,四爷是要过来的。”
冯管事一直遮遮掩掩的态度、许四咬着这块地不放的异常、希望严正青赶紧离开、莫名减少的男丁、迷雾笼罩的定山……
严正青不敢确定这丫头说的是否全是真话,但看来不全是假话。他沉思片刻,说道:“我知道了。”
他语毕起身,云丫头惶惶然,看着严正青出门,求助地看向付遥。
“你等下悄悄离开这里,别让管事看到。”付遥嘱咐她,从桌上捡两块点心递过去,“不过那么多人都蒙在鼓里,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管事是我叔,给我一口饭吃。”云丫头的手无意识扯着自己的发辫,“我哥哥也在山里,他身子不好,受不住重活,我想救他出来。”
付遥深深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厨房用黄澄澄的鸡汤煮了手擀面,还切了一盘薄薄的牛肉,蘸着鲜红发亮的辣油。严正青不习惯早上吃这么荤,另捡一碟烫好的青菜就着面吃了。
付遥同样,最后这盘牛肉连同剩下的鸡汤全进了冯管事那张大嘴。他吃完把油一抹,伸长脖子看外面的雨,瞧着比谁都急:“这雨,怎么下个不停?真是老天不长眼……”
密密的雨幕后面,唯有岿然不动的山峰。
“我去看看昨晚的那个小伙子。”严正青并不理会他,拂袖起身,“人在哪里?”
付遥在一旁看得清楚,冯管事的脸很不自然地转了转,还是恭敬地说:“那地方不干净……”
“带路。”严正青说。
冯管事无法,只能撑着伞率先走到前面。他试图给严正青打伞献个殷勤,奈何本人就把伞下占满了,遗憾失掉这个机会。
付遥却并没有跟上去,他拿起角落里另一把伞,无声无息地走入雨中。
庄子西边零散盖着几间草房,附近就是牛圈、猪圈。这房子原本是给晚上看守牲畜的人住的,如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邪祟地方。
附近气味并不好闻,冯管事抽出手帕,严正青摆手说着“不用”,当先推开草房的门,收了伞走进去。
地上虽然铺着干草,但在雨水潮气的侵蚀下也软趴趴的,踩上去没什么声响。
角落里的男人萎靡不振,眼睛半耷拉,脸色发黄,嘴唇苍白,手脚都被粗麻绳捆住,呆呆看着半空出神。
严正青蹲下,这里十分昏暗,他问冯管事:“油灯在哪?”
“外面挂着呢。”冯管事取来灯,自怀里掏出火柴点上,还在劝说,“二爷,这恐怕只有神仙来了才能治,小心晦气。”
“鬼神之说,庸人自扰罢了。”严正青不客气地拿走他捂脸的手帕,垫着手托起男人的脸,观察他呆滞的眼睛,“山里多毒虫雾瘴,怕不是中了毒。”
“这不其他人都好好的……”冯管事看着那手帕,颇为舍不得。
两人说话间,瘫坐的男人忽然全身抽动,惊恐地瞪着严正青,大叫一声,猛地翻过去,头不停地开始撞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严正青抬手就去拽他的肩膀,然而这个家丁身强力壮,疯癫时手上更没个准,蜷缩着身体一滚,撞开他后,狠狠地磕到墙上。
“二爷!没事吧?”
严正青整个人踉跄一下,油灯在他手中剧烈晃动着,三个人的影子也随之摇摆扭曲,在墙壁上如同放大的皮影戏。
冯管事显然被吓得不行,一个劲向外躲:“不成不成,别跟这失心疯计较啦!”
他们这边正不可开交,那边又远远跑来个小孩,赤着脚踩着泥水,隔着雨喊道:“冯叔!客人来了!”
“这个天,哪来的客人?”冯管事说完,忽地一拍手,“哎哟,下着雨过来,这路还能走吗?”
严正青放开已经神志不清的家丁,提灯转身,草房的角落还在漏雨,于他脚边积出一汪小小的水洼。
他若有所思的眼睛和冯管事对上,随即温和地问:“有人来拜访?”
“是,是,原是我母舅家的亲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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