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发红,看起来几乎要落泪。
“二爷。你每次问我害不害怕,其实是你自己怕得不行吧?”
付遥笑了笑,他从未如此温柔地说,“我永远都不会怕的,因为我知道二爷心爱我。”
“我不知道何泽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许四都被抓了,他还妄图与张牧之一起,骗你去做人质。”严正青在窗前,一边看着这段时日没处理的事务一边说,阳光下他的脸素白得吓人,“下回遇到这种事情可不能这么莽撞,手若是伤得狠了,那可怎么办?”
付遥啊了一声,看上去还有些神游天外,说道:“哦,这个……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嘛。”
严正青并不认同,只说:“以后再不敢请先生了。”
付遥笑起来:“这我知道,叫因噎废食。”
严正青抽空用手指点了点他,“学得什么东西?快去看书罢。”
没有了先生,严正青只能来做半个老师。不得不说做先生这方面,严正青完全比不上张牧之。纵然付遥很想偏心,有时也很难那么昧良心。
严正青意识到了,看起来颇为懊恼。付遥为了哄他,就说:“是我读书愚笨。”
“哪有说自己笨的?”严正青不满道,随后又说,“我确实不会教别人,不能怨你,罢了,我去请孙先生来。”
孙先生胡子花白,走路颤颤巍巍,说话慢慢悠悠,也是做了几十年的秀才。大约命里没有官运,不过教学生一把好手,直到付遥月份明显大了,严正青强行给他休假。
天气已经热了,有孕在身,付遥也懒得动。他现在读书写字已经很利索,不上课便在书房跟着严正青学做事。
“大夫说,应当就是下月底的事了。”
严正青皱眉看了眼付遥的肚子,看起来比谁都愁。付遥摸了摸他的脸,指腹的墨汁蹭在严正青脸侧,他笑起来:“二爷别这样,我不担心都要被你看担心了。”
严正青顶着墨痕,将写错的纸团起烧掉,却忽然说:“我想同你商量一下。你还记得许家远房那个孩子么?”
“记得,”付遥说,“怎么?”
“那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严正青双手交握,他很难露出这种踟蹰不定的神情,“我在想……你愿意你的孩子姓什么?”
付遥一愣,严正青深吸一口气,将他想了许久的沉甸甸的心事和盘托出:“若是姓许,自然这些东西以后都是他的,不论男孩女孩,坤泽还是干元,我可以发誓。只是你若不愿意孩子姓许,那么我只能将那孩子抱来,上许家族谱。不过你不必担忧,该分给你的,我会想办法给你……”
付遥轻声打断他:“原来二爷是担心这个。我不在意,我想孩子姓严最好。”
“胡闹。”严正青想也不想,“跟我姓做什么?不姓许,那就姓付,是你的孩子。”
付遥:“难道不也是二爷你的?”
严正青却说:“我不喜欢孩子,不必跟我姓。”
付遥没想到这个答案,一时无言,看着严正青紧绷的唇角,却又想笑。
谁都看得出来,对付遥腹中这个孩子,严正青是全府上下最紧张的人。
“好罢,若我不要那个姓许的孩子进门,你要待他如何?”
“父母不要他,也很可怜。”严正青说,“我会给他送去一个好人家。”
付遥叹了口气,他从窗边起身,严正青立刻紧张地抬头,看着他走近,坐在书桌旁,问道:“二爷,你恨许祁么?”
严正青没回答,付遥自言自语说:“其实我不恨他……我甚至会感谢他,若不是他,我哪里能认识二爷?”他勉强笑笑,“可是我知道,二爷厌恶他,他也对不起你。你不想要一个流着许家的血的孩子,我是明白的。”
严正青的手伸出去,付遥握住他,两人的手指相碰。严正青举起付遥的手看了会,低声说:“你的手怎还有些肿?”
“怀着孩子大都这样吧。”付遥说,“我没怎么吐已经谢天谢地了。”
严正青低头吻了吻付遥的手背,低声道:“正因为我恶心他,我才不想让你的孩子还要姓许。”
“是我们的。”付遥纠正。
严正青望着他,无可奈何。付遥牵着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严正青不敢轻举妄动,暖意隔着薄薄的布料依偎他的掌心,随后,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撞。
付遥咦一下:“他恐怕是在踢你。”
严正青缩回手,望着窗外出神。
“总之都由你决定。”最后他开口,“你要那个孩子,我就接回来。你不要他,也没什么。”
晚上付遥被严正青催着早睡,等到夜深,严正青躺下时,付遥展开手臂,自背后抱住他。
“把那个可怜的孩子带回来吧。”付遥的声音如同叹息,“我想二爷应该更不想让你的孩子还姓许。”
“不用考虑我,更要考虑你自己。”
付遥笑了两声,他道:“二爷你开心,我就开心了呀。”
严正青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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