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眼睛,偷偷说:“我喜欢给花剪叶子。”
“睡吧小榆。”
白榆夜里发了一身汗,早上才退烧,六点从床上爬起来,房间里除了自己再没别人,他换上衣服跟鞋出门。
悠悠捧着一筐衣服要洗,气鼓鼓地从一楼的卫生间出来,见到白榆,哼了一声:“该死的,一天天的换这么多衣服也不嫌累。”
里面基本全是明卓的,小孩子调皮又贪玩,稍微沾个泥点就要换。
“悠悠,我先去趟学校,你放在这里,等我回来,我洗。”
“我要是往这一放,指定挨骂。”悠悠跺了下脚,“哎呀气死我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白榆这几天瘦了不少,本就小的一张脸更显瘦弱,他往客厅看了眼,小心翼翼地问:“少爷回来了吗?”
悠悠不耐烦地捧着脏衣篓,撂下一句:“没有!”
六点多去学校太早了,但是白榆有些害怕待在家里,他摸着后颈被做了临时标记的腺体,上面还有着纪泱南的味道,想了又想,还是走了。
他在大剧院门口的长椅上坐了很久,摸着空空的肚子,等到中央大街的钟声响,才去了学校。
教官拿着教鞭在教室门口堵着他,“还知道过来?”
“对不起,我应该是要毕业了,我”
“带着alpha的标记过来,是向我证明你有人要,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吗?”
白榆惨白着脸摇头:“不是,我昨天发烧了,所以没来,前两天对不起,是我不对。”
“把手伸出来。”
白榆的指甲几乎要把皮肤抠破,还是伸出了手,掌心之前留下的鞭痕差不多消了,他闭着眼接受着新的惩罚,然而疼痛却并没有袭来。
“以后不要来了。”
白榆还摊着掌心,茫然地抬起头。
“还不走?去前面的教学楼一层签字。”
白榆收回手,后怕地蜷着手指,朝教官弯了下腰,“好,谢谢。”
从学校出来,白榆觉得头有些晕,可能是因为没吃早餐,他甩了下脑袋,抬眼望着头顶的太阳,阳光刺向他的眼,他也不闭上,就那么看着,直到琥珀色的瞳孔逐渐失焦,他反应过来后连忙低下头。
走到中央大街的十字路口,又开始发起了呆。
“时春家,好像从这里走。”
他只来过时春家一次,是那天时春告诉他家里没有人,邀请他去玩,时春家有一台黑白电视,俩人看了场无声电影,但他不能太晚回家,所以下午就走了。
印象里十字街口左转绕过一条河然后得再走好长一段路才行,平常的话白榆并不会觉得累,但是他刚退完烧,太阳一晒就晕,起码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敲了时春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性oga,穿着暴露的吊带短裙,上了点年纪,眼角有着清晰可见的皱纹。
“你谁啊?”
白榆舔着干燥的嘴唇,看着陌生的女人,猜想这应该是时春的妈妈,“你好阿姨,请问,时春在家吗?”
女人说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手也甩起来,“他都结婚了,怎么会在这里,早走了。”
“那”白榆着急道:“那他还回来吗?”
“这我哪知道?可能怀孕了回吧。”女人不耐烦地要赶他,白榆扑了个空,心里难免伤心,在女人要关门时抵着门,“要是他回来,可以告诉他我来找过他吗?”
白榆站在门口,身后偶尔有胡乱的吆喝声。
他对女人说:“我叫白榆。”
“哎呀,再说吧。”
“麻烦阿姨了。”白榆恭敬地朝她鞠躬,门砰得被关上,他愣在原地,眼睛酸胀,路过的alpha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才捂着后颈慢吞吞回家。
身上还背着上学以来的挎包,里面是他早就背烂了的oga教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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