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巳望着外面的景象,心里猜测,这里应该是十三区所谓的富人区,看起来和其他区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昨天凌巳被骗去的那个地方破败老旧。“到了。”钟北带着凌巳进了治安局,他们走进了一间空会议室,钟北说道:“你先坐一会儿。”凌巳随意选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这处会议室所在的位置很安静,一般不会有人经过。凌巳没等多久,钟北就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这是昨天那起案件的资料。”钟北翻开了案卷资料,“这就是目前抓到的嫌疑人。”凌巳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虽然昨日他的眼睛半遮半掩,但凌巳隐隐约约看到那人是异瞳,没错,这就是昨天救他的那个人。他叫柳子叶,二十岁,十三区出生,孤儿,无业。钟北暗自观察着凌拾的表情,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认识?”凌巳顿了顿,没有回话。钟北的眼微微一眯,又抽出了一叠资料,“这是受害者的资料。”他按住了资料,没有打开。凌巳疑惑地看向了他,他解释道:“受害者死状很惨,我担心你受不了。”凌巳想到了电台里所说的“开膛破肚”,的确有些令人接受不了,便说道:“我能先看看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吗?”钟北抽出了相关资料,递给了凌巳。凌巳打开资料,眼睛不自觉瞪大,钟北眼色一变,愈发觉得这个凌巳很可疑。凌巳没有心思注意钟北,因为受害者竟然是昨日把他骗到十三区的那个司机!这样说来,他也是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钟北出其不意道:“你说嫌疑人是被冤枉的,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凌巳下意识回道:“我不知道。”他看了眼钟北,问道:“你觉得这起案件跟十年前那起,会不会有关联?”钟北又抽出了一叠资料,说道:“李元刚,被人生剖后,取走了内脏,后被抛尸于城子河河道内,正巧被其子女发现。”凌巳闻言,脸色发沉,钟北继续说道:“李元刚,有一子李焕、一女李悦,他们当时说,因为父亲整晚没回家,他们外出寻找到城子河的时候,就看到了漂浮在河上的”凌巳问道:“当时,负责案件的治安官没有找到嫌疑人吗?”钟北翻了翻资料,“跟李元刚有矛盾的人,当时都接受了排查,没有可疑的人。”凌巳沉吟片刻后,问道:“这次的案件,受害者有没有被取走内脏?”
“有。”钟北瞥了眼凌巳,“你要看吗?”凌巳摆了摆手,“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有可能,两起案子有很多相似处,不像是巧合。”“那你觉得柳子叶是凶手?”钟北拿起资料念道:“据目击者说,他看到柳子叶和受害者一起出现在了贫民窟的小巷里。”他看向凌巳,“目前,除了柳子叶,我们没找到其他嫌疑人。”凌巳故作疑惑,“这个受害者没有仇家吗?”钟北嘴角一勾,“有不少,但是贫民窟出身的人,大多都有些仇家,就算没仇家,哪天突然被杀也不奇怪。”听出钟北的潜台词,凌巳定定看向他的眼睛,“所以,柳子叶并没有多大嫌疑,只不过他是贫民窟出身,你们才这么轻易地抓了他,还把他当成唯一的嫌疑人。”钟北双手抱胸,“你到底和这个柳子叶什么关系?”凌巳垂下了眼眸,又抬起了眼,“那天,我叫了车外出,上了车后,司机故意将车开到十三区,他想要敲诈我,我找了个机会逃跑,柳子叶帮我躲过了司机,那个司机就是被害人。”钟北眼色一沉,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那你怎么知道柳子叶没有杀司机?”“我不能百分百说柳子叶没有杀人,但是他如果要杀司机,何必救我暴露自己?”钟北敲了敲桌子,“或许,他不是预谋杀人,是冲动杀人。”“你也怀疑这起案子,跟十年前那起案子是同一个人做的,柳子叶十年前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小孩,能生剖成年男子,还将他抛尸,不留下痕迹?”“唔,你说得有道理。”钟北笑了笑,“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他下起了逐客令。凌巳坐着没动,沉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放了柳子叶?”“放不放是我们治安官的事,恐怕跟你没什么关系。”凌巳坚持道:“按照规定,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你们就要放了柳子叶。”“凌巳。”钟北脸色一沉,“这里是十三区,如果你想把他捞出去,你就去找关系,否则别教我做事。”可恶的十三区,凌巳咬牙站起了身,“我会找到证据。”说完,他干脆地朝外面走去。钟北笑着追上了凌巳,“我得把你安全送出十三区。”凌巳悄悄瞪了钟北的背影一眼,这个钟北变脸比翻书还快。钟北将凌巳送到了边界处,就一脚油门火速离开了。凌巳到了家门口,迟迟没有进门,他的脚尖移向隔壁,但最终还是没有迈开腿。今夜,又是雨夜。昨晚一夜没睡,伴着雨声,凌巳很快沉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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