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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靖遥所有的情事经验都来源于婚后,结婚时,张靖遥本就心怀抗拒,自也不会在这事上花什么心思,甚至对于许明意他都不曾正眼看过,只将这档子事当成任务,草草便罢。他从未想过作为下位者的许明意在这事上是痛苦还是欢愉,于他而言,这都不重要。
许明意也没有反抗过,在张靖遥过往的回忆里,情事中的许明意面目模糊,是雪白的臀,是瘦弱的脊背,是一口湿润缠人的穴——没有悲欢喜怒。
不,张靖遥猛地想起二人结婚当晚,不是这样的,他们办的是老式婚礼,拜过天地,他还挑过许明意的喜帕。
洞房时,许明意曾想替他解衣襟,张靖遥已经记不清许明意那时的神情,只记得他用力甩开了许明意的手。之后便是熄灯,他命令许明意自己脱了下裙,跪趴在铺了桂圆红枣的床上,喜被是红色的,帐子也是红的,愈发衬得撅起的臀肉白如冬雪。
不喜欢一个人时,纵是一言不发也招人嫌。彼时的张靖遥见了,只是愈发厌烦,觉得许明意下贱卑怯,何及付邻春一分风姿。
细细算来,这还是张靖遥正面看情事中的许明意。
张靖遥从前只觉得许明意寡淡无味,却不知原来他陷入情欲当中是这般模样——他文采斐然,是四九城里出名的笔杆子,这一刻却无法描摹出许明意的艳色。当真是艳色,清隽秀丽的眉眼染上情欲,如凛冬绽开的红梅,艳得惊心,他垂着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靖遥,无端让人觉出几分冷意。
张靖遥心脏跳得快,他怔怔地看着许明意,许明意也看着他,看着这个如阴影般笼罩着他的男人,竟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旋即,许明意就抬起了腰臀,就这么骑在张靖遥身上动了起来。
只这么一动,张靖遥就忍不住低喘了声,他掐着许明意的腰,一时间竟不知是将他掀下去还是由得许明意放肆。二人目光勾缠,谁都没有挪开,黏糊糊的,似是有情又似无情。许明意微微张开唇,喘息着,将那根东西吞深时,探着舌尖发出柔软的呻吟。
那声音听得张靖遥脊背发麻,浑身如火烧,禁不住攥紧指掌扣住许明意的腰,用力顶了进去。许明意受不住地叫出了声,眼睛湿红,似嗔似怒地瞧了张靖遥一眼。张靖遥手背青筋凸出,不堪引诱,再忍不住,凭着本能和贲张的欲望莽撞地顶肏身上的躯体。
如骑烈马,许明意骑上张靖遥,凭的深藏在心底的恨,到底青涩,几乎招架不住张靖遥这样毫无章法的抽插。更遑论这样的姿态,张靖遥一施力,轻易就能肏入深处,顶得许明意小腹酸胀,眼睛也蒙上了热意。张靖遥和闻鹤来不一样,许明意在闻鹤来身下时不消多想,也无力多想,闻鹤来擅调情,不过几个来回就能让许明意意乱情迷。可许明意无疑是一个极优秀的学生,心思敏感,他想博得闻鹤来的爱,自然无声无息地学着如何讨好取悦闻鹤来。
闻鹤来有所察觉,玩味地笑了笑,再同他欢好时,就多了几分教导的意味——而今许明意将在情夫身上所学的,都用在了他的丈夫身上。
许明意内心深处并不甘就这么被张靖遥掌控,重又陷入情欲,他咬了咬舌尖,掌心抵着张靖遥紧绷的腰腹,扭着腰迎合他的每一记顶撞。恍惚间,这里不是情欲满溢的床榻,而是广阔的旷野,日头高,晒得人头晕目眩,许明意在马上颠簸,野马难驯要将他甩落。汗水蛰眼,许明意下意识地攥紧粗糙的缰绳,五脏六腑都似被颠得散了,可他不敢松开,也不想松开,一旦松开,等着他的就是被甩落马下,践踏成齑粉。
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愈发急促,汗水大颗大颗滚落,许明意摩挲着抓住张靖遥的手,将湿漉漉的手指钻入他指缝。张靖遥本该甩开许明意的手,可不知是许明意指尖在发抖,抑或是皮肉相触的触感太过蛊惑人心,他竟扣住了许明意的手。
高潮时,许明意难耐地仰起了脸,意识模糊,隐约间,腰间一紧,是张靖遥掐着他的腰将他拽入怀中。
他们成亲大半载,这是第一遭,高潮的快感来得这样汹涌而激烈,饶是和闻鹤来做过多次,被肏到失态的许明意,都在那一刻的极致快活里几乎忘记了自己。这种快活不但来源于肉体的高潮,更来自精神上的极度愉悦,许明意仿佛将自己摔入厚厚的草场里,目之所及,是一望无垠的高远长空,烈阳耀眼,他满身大汗,累极,却从未有过的痛快。
许明意赤条条的,就这么趴在张靖遥的胸膛上,湿漉漉的眼睫毛发颤,二人心口相贴,一起一伏,亲密无间,又像隔了万水千山。
张靖遥一只手还横在许明意腰上,他尚且沉浸在高潮里,许明意的呼吸萦绕着他,汗水滴答一声落在他心口,不知怎的,他心中竟无端涌现出几分柔情,和不可言说的羞窘。
二人无话,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是再真切不过的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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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月。
翌日二人都难得起晚了,张靖遥经了昨夜一出,再看许明意,就有几分微妙的不自在。许明意却一切如常,他在镜子里梳妆,镜中映出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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