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宗转身背对着她,不耐烦道:大半夜的干什么,睡觉睡觉!
可是这次见了继宗,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忍受这么多屈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继宗生出儿子吗!莺娘鼓足了勇气,往继宗那边靠了靠,贴着他的后背道:当家的,我
继宗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呵斥道:什么你啊我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女人家,天天想着这种事!这么不知羞耻!不要脸!你这样怎么做我郭家的媳妇?
莺娘慌忙道:不是,不是,我
继宗冷哼一声,披上外衣,不顾莺娘的挽留,竟然推开门走了。
自打那晚继宗被连夜气走,就再也没能回到这小院儿里来。莺娘整日泪眼蒙蒙,她鼓起勇气问那朱妈妈继宗的情况,却听那朱妈妈道:
二少爷呀,整日在跟镇上那些贵人老爷们打交道,苦心经营矿上的事情,叶姨娘你可不知,咱朱仙镇郭家,祖祖辈辈都靠这个铜矿,以前老爷还在世的时候,人情往来全都是老爷亲自跑,可自打老爷仙逝,这担子全落在了二少一个人头上,他一个年轻相公,要在那些老狐狸堆里头周旋,何等凶险。。。。。。
朱妈妈口沫飞溅,啰里巴嗦,半天才说到点子上: 这不,天天都得在外面喝酒,应酬,有些事情啊,姨娘得心疼咱二少,体谅咱二少,男人嘛,谈个事情,往来风月,那可是人之常情!就算将来娶了正头夫人,那该去的还是得去,该喝的还是得喝。。。。。。
莺娘听着,一颗心渐渐沉下去,这郭府里上上下下的佣人,在观望了一段时间后,也彻底知道郭继宗是势必要娶一个名门大户的正房奶奶的,自己是二少年少无知私自收房的野女人,既没有媒聘,也没有得到两位郭太太的准许,还连生了两个女儿,如果娶了正房奶奶,那自己娘仨就是给正房添堵的。若是好运,自己会被藏在这偏院里晾一辈子,若是不好运,郭家两个太太一定会想法子在说亲之前把自己和女儿们处理掉。
如果真的还是跟前世一样,郭家中意的媳妇是那泼辣的县长千金,自己十有八九还是要被想方设法赶走,或者弄死在这深宅大院里。想到前世受到的种种陷害和暗算,今生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莺娘就更加悲从中来。不过她从上一世吸取教训,知道在宅院里到处跑远远不如待在这个小院子里来得安全,她倒也待得住了。
郭府下人们还是在天天传两件事,故意给莺娘添堵。一是郭家在给二少爷说亲,二是莺娘长得漂亮又如何,乡野女子哪比得上县城里的花花世界,二少整日流连风月场所,乐不思蜀。
莺娘知道,这第一件事是真的,第二件事却是下人添油加醋了。继宗被自己失误搞得阳痿,他又是最要面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当初丢了本钱拉不下脸回家跟两位太太认错,白白在外面吃几年苦。如今为了面子恨不得躲着女人,怎么可能整日流连烟花场所。
莺娘知道自己不识字,也没有靠山,唯有绣花这一技之长还能换点钱财,便整日勤力在廊下绣花,将精致的绣品都一件件攒起来,郭家虽然苛待她,但弄点零碎绸缎和丝线做针线活却是没人管她的。
莺娘哭了两天,想到做绣活要惜眼睛,便也不哭了,还在廊下找了个有窗的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
莺娘这边坐着专心做针线,却不知那边早就被人看在了眼里。
这郭府有个花匠,时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男子血气方刚的时候,他一头如墨的好头发,随随便便一扎,便是鲜亮俊俏,胜过那些贵公子的死板工整,他有一双鹰似的眼睛,一身精瘦的腱子肉好似铁匠锻打出来一般。做活做得出汗了,便把上衣往腰上一扎,蜜色的肌肤浸着汗水,在天光下亮晶晶的,也不知道郭府有多少年轻侍婢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他旁边还有个低矮的小工,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递个东西。这小工十七八岁的样子,却好似个还没抽条的少年,白白净净,脸上无须,连喉结也没长。原来这孩子从小就被没心肝的爹妈净了身,打算卖给在民间物色小太监的人牙子,却不料那人牙子不收没出过天花的小孩,说没出过天花,不敢往宫里送,割了也是白割,爹妈心狠便把他仍在路上了,被郭府捡了回来当奴仆。也不知是不是割了那话儿,发育有碍,长得比同年的孩子瘦小许多,如今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儿,只能在厨房,花园等处轮流帮工。
二人在日头天中的时候大力干活儿,干得汗流雨下,那花匠嫌热,便抄起一瓢井水,兜头浇了下去,水顺着精干的身子流下去,把裤子也浸湿了,胯下那物顿时明显在裤裆上印出了形状,若隐若现,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百合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