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抿唇笑了笑,半蹲下·身:“上来。”休息室离住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封泽背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外走。“我重不重?”徐惊雨问。“不重,我能背动。”封泽摇头,想象不出他要废柴到何种程度才会背不动女朋友。徐惊雨“哦”了声,不说话了。“你说,”沉默十来分钟后,封泽突然挑起新的话题,“研究所要何时才能研究出时光机呢?”徐惊雨歪头:“时光机,你要它干嘛?”“我想穿越回过去,去到你小的时候。”徐惊雨品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开玩笑一般警告他:“拐卖儿童是犯法的,你别动歪心思啊。”“…………”封泽默默咽下了要带她私奔的话,假设些有的没的确实毫无意义,“我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把小时候的你背在背上。”“和现在一样,我背着你,慢慢地走。”扬起的嘴角放下,笑意从她脸上消失。徐惊雨低低地叹息了声,把头搁在封泽的肩膀上,“其实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你爱的是想象中的我,”她眉眼淡淡的,“你看到的那些特质并不是我真实的一面。 ”“我爱你整整九年了。”封泽却不认同,“我二十四岁,去掉不记事的幼龄期,爱你占了我生命将近一半的长度,你怎会觉得我爱的是虚假的你?”“我可以肯定的说,那些特质是我爱你的部分原因,但绝对不是我爱你的全部。”“或许,”他的语气中含有些微懊恼,“我和盛朝一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呢?只不过我太迟钝,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不是一个好人,”徐惊雨烦乱地揪了下头发,“至少不是一个好的伴侣,我很坏的。”“这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封泽的语气放柔了一些,“每个人都有好的本性和坏的本性,我也算不上是个好人,我有好多你不了解的阴暗面。”徐惊雨发问:“比如?”“比如,”封泽顿了顿,“我先前确实在和你开荤腔。”“好哇!”徐惊雨圈住他的脖颈,大力往后勒。“我错了,我错了。”封泽身躯后仰,呼吸不畅,“我要是摔倒了会压到你的。”徐惊雨松开手。封泽喘匀了气,方才一闹,她滑下去了些,他双臂振力将人往上面颠了颠,继续往前走。徐惊雨趴在他背上:“还有吗?”
“有,有好多。”封泽沉吟着,似乎在思考从何开口,“爸爸出车祸去世以后,我心里总有个念头不断地闪现——如果他是来参加我的颁奖仪式,而不是带盛朝去买玩具,他就不会出车祸不会死掉了,是他自作自受。”怎么能对去世的父亲抱有这种念头!可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去假设。“那天我自己回的家,一路上淋了很久的雨,后来发起高烧而且烧总是反反复复不退,只好住院。”徐惊雨记起来了:“你生病休学一年的事?”“嗯。”封泽表示肯定,“实际上我的病不严重,是我故意不吃药拖着病情,反复起烧。”“我住院了,妈妈、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守着我,我喜欢他们关心照顾我的感觉。”“我明知道的,爸爸去世了大家都在伤心,妈妈每天忙完了还要来医院陪床,cao心我的病情。”“那年妈妈消瘦了好多,我却自私地让她奔波劳累,我是不是特别坏?”反倒是盛朝,吓出了心理阴影,却坚持说自己没事,好好上学好好吃饭努力不让家人担忧。他比盛朝不懂事,比他任性,比他坏多了。“你不坏的。”徐惊雨不擅长安慰人,像对盛朝那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十一岁,丢块糖可能都耿耿于怀的年纪,失去亲人,如何能要求他成熟地去应对?“还有对你。”封泽索性全部坦白了。“我们才开始同居时,有一天你和室友聚餐喝醉了,我去接你回来,你迷迷糊糊叫我小狗。”他这次停顿了估计有分钟,“你一直叫我阿泽,但是你叫他小狗,我很妒忌。”何止,他气到快要发疯。把盛朝弄到边境仍不能解恨,封泽希望弟弟能死掉,他平时喜欢翻阅古书,得知古代有一种法子——扎个稻草小人贴上你讨厌的人的名字。拿针扎对方的小人,他就会倒大霉。他扎了一个盛朝的小人,每天拿针扎他、扎他,祈祷他能死在边境永远别回来。“………”徐惊雨想象了下画面,莫名觉出几分喜感,“我也仅仅叫过他几次。”不是封泽想象中柔情蜜语的叫法。是恶劣的、带着点戏谑心理的叫。后来认真地谈恋爱,自然不叫了。封泽含着鼻音“嗯”了一声:“我们谈恋爱后,我问你为什么改成现在的名字。”“你回答说,因为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雨天,为了纪念相遇日所以改了名。”≈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ux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uxhtl≈lt;/a≈gt;” title=”挽瞳” tart=”_bnk”≈gt;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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