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意识到封泽发现了吗?不,不是的,她恰恰是发觉了他态度的转变和退让,才更加肆无忌惮,懒于骗他。徐惊雨微微叹息,其实他还是不够聪明,否则的话,应该将表面的和平维持到底。毕竟她待他比从前更好了,不对么?她有给他留体面的,是他自己不要。封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她,他忘记了眨眼,泪水不断堆积最终自然地逃出眼眶。 分手他哭起来的样子, 几乎有点儿可怜了。徐惊雨是很喜欢看男人哭的,她没表露过癖好,盛朝却能敏锐察觉到这点,用眼泪蛊惑她。但兄弟俩流泪给她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能看出来封泽在咬牙硬挺着, 面部肌肉绷得紧紧的, 唯独眼泪如同珍珠, 一颗接一颗地掉。可怜到教人忍不住想再欺负他狠一些。徐惊雨没来由地有种直觉,但凡她再说上一句重话,他的自尊心会被彻底压垮, 碎成渣滓。封泽说完便开始后悔,一旦将事情挑明, 摆到台面上, 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其实……其实, 徐惊雨对他挺好的, 尤其这段时间, 她会关心他给他买礼物,还会叫他小狗。越回忆她的好, 内心越是如刀割一般。徐惊雨叹了口气, 抽出纸巾给他擦脸。封泽得到台阶,绷着的身躯放松下来,哑声开口:“你和盛朝断掉联系, 我就既往不咎。”徐惊雨摇摇头:“我不。”封泽变了脸色:“难道你想两个都要?”“嗯。”徐惊雨垂着眼眸, 回答的语气极轻极淡, 她对兄弟两人都有感情, 谁也割舍不下。“我不可以两个都要吗?”她像是那首歌里, 向神明许愿的鱼。既想当鸟,又想当鱼。既要又要, 贪心不足。封泽捏紧了拳头,只感到满心屈辱。两个人沉默相对,一时间陷入僵局。等了大约十分钟,徐惊雨忽然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用一种如释重负的语气说道:“……算了。”“这就是真实的我,是我本来的样子。”曾经,徐惊雨最恐惧的事情,是成长为父母的翻版,因此一直设置条条框框,来限制己身。到头来,她还是活成了过去讨厌的模样。徐芮控制欲满满,她也有强烈的控制欲。徐锐会家暴,她体内也隐藏着暴力因子。
徐芮出轨,她也出轨,且毫无悔过之心。徐锐自私自利,她也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尽管他们早已经从她的世界消失,但她遗传了劣性,无法用外在手段抹除基因的影响。与其说她是出轨,倒不如说她在放纵骨子里的劣性,哪怕所作所为会伤害到身边的人。徐惊雨慢慢接受了,她生性如此。“你说你喜欢真实的我,我本来的样子。”她轻声道,“我给你看了真实的我,你却不愿意接受。”封泽摇头,他绝对没有不接受她。他不接受的,自始至终只有盛朝。封泽张了张口,争辩的话尚未说出口,便被徐惊雨轻飘飘的三个字堵回喉咙里。“分手吧。”他不可置信地抬头:“你说什么?”即使闹到如此境地,他也从未动过分手的念头,她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分手二字?他们四五年的感情,是如此不值一提么?“我们的开始,本来就是个错误,”徐惊雨摊手,“或许是时候结束掉这个错误了。”“是啊,”封泽扯出难看的笑,“是个错误。”是他使了脏手段,逼走盛朝,言语诱导叫她认错人,才换来了和她的开始。徐惊雨了解他,明白他的痛点,踩起来更加不留情,几个词语便教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个彻底。“你真的想和我分手?”他不死心地追问。徐惊雨淡定应声:“是。”封泽脸上的神色瞬间转变为漠然:“好。”她要分手,就分手好了。徐惊雨点点头,当着他的面收拾起衣物。当初要飞白邑市十天,她买了个最大型号的行李箱,如今再次派上了用场。“我的东西拿不完,”徐惊雨一边打包一边和他聊天,现在时间太晚了没有精力折腾,“改天我会叫个搬家公司,尽量一次性把私人物品处理好。”徐惊雨塞进去几件衣服,转身去卫生间拿洗漱用品,目光停在了沐浴露的瓶身上。他们分手后,封泽应该不会再给沐浴露厂家投钱了,她找不到味道相近的替代品。不过没关系。她不再需要依靠稳定的环境获取安全感了。徐惊雨想着,手缩了回来。干脆不带了,总要适应的。“你送我的礼物,你打算怎么处理?”徐惊雨接着问,“是允许我带走还是你想收回去?”封泽冷冷地望着她,并不予回话。≈lt;a href=”≈lt;a href=≈ot;/zuozhe/oux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ouxhtl≈lt;/a≈gt;” title=”挽瞳” tart=”_bnk”≈gt;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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