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忙掏出一颗给王大夫:“给您。”“唔,真甜呐。”王大夫揶揄地看着他们。陶姜还怪不好意思的,她笑了两声:“是挺甜的。”她舔了舔嘴唇,她自己还没吃呐,还剩一颗,要不自己吃得了?她偷偷看了眼顾平章,少年没有将蜜饯吐出来。“药都给我罢。”他伸出手。陶姜躲了下,忙将他的手按回去。她的手热乎乎的,按在顾平章冰凉的手上,两个人都是一僵。顾平章却拂开她的手,将药碗拿走,一口气喝完,将碗放下。“哎你这小子,伤口要崩开了!”王大夫生气了。顾平章垂眸:“无事。”陶姜拧着两道细眉纠结半天,一会儿看看顾平章,一会儿捏捏荷包,最终还是忍痛没有吃。算了,抱大腿要紧。等顾平章发达了,都要跟他讨回来,不吃亏。这都是投资。“天还早,你睡一会儿,两个时辰后再喝一碗。”陶姜交待着,顾平章早已阖上眼睫。少年躺在榻上,绑成木乃伊的样子,精致的脸苍白一片,看上去很脆弱。陶姜心疼美人的心思又活泛了。天气炎热,她自告奋勇拿了蒲扇在旁边轻轻扇着。一边扇一边在心里默念:好感值+1,+1,+1……手酸得不行,她趴在塌旁边,姿势豪迈,盯着顾平章的脸给自己加油。仔细想想,要是她追的爱豆脸能长成这样,扇扇扇子算什么。爱豆有顾平章有才吗?有他有前途吗?没有。他们还塌房,哪像顾平章事业心拉满。瞧瞧美人精致的眉眼,瞧瞧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啧啧啧。她鼓着脸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旁边睡了过去。此处是县衙一处休息的地方,县太爷和师爷都忙着布药去了,下人们不敢轻易靠近。大夫也忙着配药,厢房里只他们二人。顾平章并没有睡着。他听陶姜嘀嘀咕咕说一些听不清的呓语,睁开眼睛,视线一转,便看见陶姜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间或砸吧砸吧嘴,口水也留下来了。顾平章冷漠地收回视线。这个女人重新活过,聪明了很多,还知道扮猪吃老虎。今日若不用陶姜的法子,他打算利用县令的罪证,将县令抄家下狱后,自有法子脱身。不过那法子至少需三日,绝不会这么快脱困。他厌恶地看了眼陶姜流口水的脸,收回视线。 006006王大夫进来替顾平章诊脉,见陶姜坐在地上,趴着塌睡着了,提醒顾平章:“怎么不将你娘子唤醒?当心地上凉。”顾平章道:“不用。”睡了安静,冷死最好。大夫估计他喝下的药已经见效:“可还想咳嗽?”顾平章:“喝药后没有咳过。”大夫点点头,捋了捋胡子:“嗯,脉象平稳,不似之前汹涌起伏,看来这药方确实有效。”“有效就好,有效就好。”师爷不知何时进来了,他对着陶姜唤了唤,“顾夫人?顾夫人?醒醒!”陶姜只觉得一只青蛙呱呱乱叫,她拧了眉,不耐烦地挥了挥,“啪”一声,空气安静下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腿麻得浑身一抽。“哎呦!”她趴着塌,跟顾平章对上视线,因为疼,眼睛有些水汪汪的,“嘶,腿压麻了。”师爷捂着脸,委屈巴巴道:“顾夫人,你可算醒了。”陶姜扭过头,瞧见他捂着脸:“师爷,你脸怎么肿了?”
顾平章嘴角勾起。王大夫哈哈大笑:“被人扇巴掌了。”陶姜顿时怜悯地看他:“您可够倒霉的。”师爷扯出一个笑,露出两颗门牙:“顾夫人,县令大人派我来取剩下两张药方,。顾平章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陶姜给他一个我明白的眼神。陶姜笑道:“民女只是力所能及,怎么值得大人如此盛情。”不等师爷开口,她道:“哎呀,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既然县令大人如此盛情难却,民女便谢过大人,大人真是青浦县的青天大老爷,如此为民着想,真是天大的好官啊!有大人在是青浦县之福,是民女之福!”她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盘子接过来。动作之快,师爷嘴里劝她不用客气的话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连侍女都懵了。他清了清嗓子,无助道:“夫人?”陶姜:“真是谢谢大人!”师爷牙疼。陶姜笑呵呵的,将银锭子拿到手里颠了颠,攥得紧紧的。“我这就写方子。”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手抱着银锭子,一手拿了毛笔,弯腰趴在地上,刷刷刷几笔,两张纸就写好了,还分好了中期和晚期。王大夫拿着药方满面红光。师爷招手身后一个侍卫上前,大声道:“你听候顾郎君吩咐,他们何时回家,你驾车将人安全送回,务必要保证郎君和夫人的安全。他们可是县令大人的座上宾,出了事县令大人决不轻饶!”“是。”侍卫诚惶诚恐。师爷又回过头笑眯眯地对顾平章道:“金田村也有不少人得病,县令大人已让人准备好了药材,随郎君一起带回。”他说完又看了眼陶姜怀里的银子,满面沧桑。陶姜没想到这个王大人这么上道,她还没开口就安排好了,真是个人精,若是好好当官,也不至于十来年只混到县令。可惜心不在正道,后来被男主整得抄家流放,死无全尸。她觑了眼顾平章神色,暗自警惕,要认真抱大腿,可不能瞎糊弄。“那就谢过王大人,王大人真是青浦县的父母官,金田村有救了!”陶姜神情激动,眼含热泪,双手捧心,一副感动的模样。师爷眨了眨眼睛,有些被她的实诚感动,虽然是贪财了点,人不坏:“顾夫人知道王大人对百姓的心就好。”顾平章:……陶姜早就低头看银子,喜不胜收,眼睛里哪还有泪。足足一百两哎,发财了发财了。师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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