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膜。车开到市区时他对路还是云里雾里的,在脑海里形不成整体。在擅长的事上栽跟头,烦得他用手敲脑袋。白熠珑问:“怎么了?头疼?”
“……没有。”罗棘放下手端坐。
“这儿的路挺绕的,郊区,又建着不少庄园会所,有好多分岔路。而且你也发现了吧,地图导航有隐私权限认定,你用不了。”白熠珑理解道,“你让我操一次,我把这里的平面设计图给你。”
罗棘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全堵肚子里了。
“不过拿到地图好像也没什么用,你能跑到哪里去呢?”白熠珑好整以暇地微笑,“北门后面那座山上有个打猎俱乐部,为了会员的安全全山都有监控安保体系,会员的枪都是真的猎枪;西门外面是养殖研究水域,安保系统比这里还好。”
“行了,行了。”罗棘双手合十告饶,阴阳怪气道,“我不跑了少爷。你神通广大,孙悟空来了都得被你按五行山下。”
白熠珑撇撇嘴:“……我不是少爷。”
“你是我的报应,”罗棘开始嘴炮,“以前我都不信报应的,遇到你我信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每天守人行道前面扶老奶奶过马路,给自己积德。虽然抵消不了以前犯的事吧,但没准儿阴德一发力让我那天去天金水阁的路上就被车创死,也好过被你逮住跟你在一起——”
白熠珑气急败坏地抓住他胳膊把他钉在靠背上:“闭嘴,你再说一句试试!”
罗棘就是看准了一会儿到游乐园他没法做什么,就继续嘲讽:“说两句怎么了,我又没骂脏,你着什么急啊?不会是破防了吧?就你这个臭脾气,怪不得之前没谈过恋爱,谁能受得了你。你也就仗着劲儿大能动动手了。要真有一好姑娘跟你结婚,天天供着你跟供祖宗一样,床上又跟疯狗似的,不得两天就被你折磨得自挂东南枝去。也就我皮实,我大度,懒得跟你计较那么多……”
白熠珑完全炸毛了,他对脏话没法熟练使用,斗嘴又斗不过,只能愤怒又委屈地喊:“罗!棘!”
“哎,我在呢,耳朵挺好使的,不用那么大声儿。”罗棘吊儿郎当的嘲讽,“说到底你就一小屁孩子,刚长齐毛儿,比菲菲才大几岁?她想玩过家家,你就真的跟人家争风吃醋宣告主权去。怎么着,赢人家小孩就开心了?满意了?呦,把人家惹哭了,好厉害啊你……”
罗棘突然闭麦,他看到白熠珑掉泪了。
白熠珑这辈子自从断奶就很少哭过了,他从小被众星捧月,父母又有求必应,也没得过什么重难病,很少有委屈害怕这些负面情绪。上一次哭是因为罗棘网恋消失,这次是因为罗棘嫌弃他的意味太强烈了,加上他觉得自己已经退让很多,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他不好意思让罗棘看见他哭,表情还努力维持着,就是泪止不住,抹了又掉抹了又掉,最后破防地把罗棘抓过来,埋在人肩上哭。
罗棘懵了。他不知道白熠珑在哭什么,之前他骂白熠珑的话都比现在更脏。一方面他觉得莫名其妙,一方面又怕后果是他难以想象的。再加上白熠珑长得好看,哭起来也我见犹怜的,是个人都觉得心软,罗棘也一样。他只好伸手拍一拍白熠珑:“……别哭了,你怎么…开不起玩笑呢。我刚才都……瞎说的。”
白熠珑趴在罗棘肩头。一瞬间罗棘有种在哄美貌老婆的快感,头一次心甘情愿地摸摸白熠珑的头:“别哭了,我错了,我真不是那意思。”
“你、你给我等着。”白熠珑抽噎道。
他现在说这话一点儿气势也没有,罗棘压根不怕:“不哭了,你这么漂亮,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白熠珑锤了他一下:“你再说一遍。”
罗棘忍不住笑起来,嘴上哄着他:“好看,还是好看,就是没不哭的时候漂亮,所以别哭了。”
白熠珑刚平复就到游乐园了,下车时眼睛鼻头还发红。温若菲发现了,惊讶地问:“表哥,你怎么了?你哭了吗?”
白熠珑没说话,冷着脸在手机上买票。
温若菲还没见过白熠珑哭,她觉得白熠珑总是霸道又不耐烦,潜意识里认为只有他把别人弄哭的份儿,于是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看向罗棘追问:“表哥是不是哭了?为什么?你把我表哥弄哭的吗?”
“他没哭,刚才在车上喝水呛了一口。”罗棘面不改色,拍拍她脑袋,“去叫杨杨过来,我们要进去了。”
白熠珑不想跟两个小孩玩,一进去就嘱咐保姆和司机看着他俩,自己要拉着罗棘走。温若菲不肯,抱着罗棘不放手。白熠珑说要去鬼屋玩,想吓走温若菲。但温若菲仰起脸对罗棘说:“你会保护我的吧,罗棘哥哥。”
“我要玩跳楼机!”温如杨在旁边叫,“你们谁跟我玩跳楼机!”
罗棘被缠的没办法,举手报名:“我玩跳楼机!”他挣脱温若菲和白熠珑,和温如杨一起奔去玩跳楼机了。
因为温若菲和白熠珑种种分歧,这一天的行程安排都掌握在温如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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