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清澈的双眼对上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瞳孔时,林枳有一瞬间的颤抖和怯懦。
光仍然破碎地照在他的白衬衫上,黑白灰构成的阴影模糊了本来的纯洁。
马尾制成的弓毛与银丝琴弦摩擦,在漆木上奏响咏叹——
“脱掉你的衣服。”沙发上的男人动也不动,只有薄唇轻启,带着凉薄的笑意,对房间里的另一个男孩发号施令。
林枳闭上了眼睛,心一沉,一颗一颗解开了上衣的纽扣,布料在指尖的颤动中蹭过晶莹的宝石,渐渐露出白皙而瘦弱的胸膛。随着最后一粒扣子的放手,他的白衬衫从肩头滑落,一片春光,莹莹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的目光似乎在品鉴般地从上而下扫过林枳的身体,它在游移着,这也是一个信号,告诉林枳,还不够,请继续。
被命令的屈辱和在同性面前脱光自己的尴尬使林枳的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他的眉头紧蹙,又在审视的目光下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一个仅仅被一条内裤包裹的赤裸男孩就站在光的中央,他原本好像从未见过光一样白皙的皮肤溅上了玫瑰的花汁,一片云蒸霞蔚。
在他来之前,vivian强调过,一定要洗干净自己,各种意义上的。林枳第一次接触这些,在浴室中纠结了非常久,还是笨拙地使用了准备好的灌肠用品,他仿佛把自己所有的尊严同身体内的物质一样丢弃了,他只剩一个干净的空壳,连自己都不剩。
这个空壳是薄荷香气的。
男人似乎很喜欢薄荷,他闭上了双眼仔细嗅闻,捕捉空气中的点点余香,但最浓郁的还是面前的男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浸透了那股醉人的气息,要将人引到地狱去,忍受痛苦的烈火炙烤。
这是不被允许的感情,也是不被允许的行为。
他冲光中央的男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接近。林枳缓步走了过来,离这个男人越近,那股压迫感就越重,似乎他周围的空气都是冰冻过的。
在走到离沙发足够近的距离时,林枳很识时务地跪在了男人的膝边,后背挺得笔直,这好像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了。他垂着头,猜测着男人之后的举动,什么都有可能,什么都会发生,在来之前,vivian的警告已经在耳边萦绕了无数遍,可是他选择了进来,那多么恐怖,多么变态的“游戏”他都要咬牙坚持下来,因为他需要这笔钱,比自己的脸面更需要。
bds?也许是残酷的鞭子在他背上抽出一道又一道血痕;也许是灼烧的蜡烛流下热泪,在皮肤上开出鲜艳的花朵;还也许是无尽的羞辱,最肮脏的语言唾骂他,他在这个地方,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可是迎来的却是冰凉的触感,那是一只手,温和地抚摸着林枳的后背,轻柔而安静。
林枳猝不及防般抬起头,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主人,正被面具遮掩住的脸庞——哪怕重重关卡阻挡也可以想象出那流丽的线条与精致的五官。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我只是想跟你玩一个游戏,字面意思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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