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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碌碌》剧组将详细的合同递过来之后,沈怿才知道自己这个“男四号”的出镜时长这么短,短到了几乎可以挂友情出演的地步。
番位靠前是因为“邱安”这个角色具有独特的喻意,相当于男主角徐引的“影子”。
邱安的戏份集中在电影的尾段,场次不多,十来天就能拍完。也许是考虑到取景的问题,摄制组决定按季节进行分段拍摄,时间分别定在十月中下旬和一月初,也就是晚秋和隆冬。
这就意味着沈怿中间这两个月得白白空出来,接戏也只能接一些配角,想接主角戏就得冒着被网友骂轧戏的风险。
夏齐文看完合同,面色严肃地问了沈怿两遍,是否确定要出演,沈怿两次都点了头。
空档就空档呗,反正最近递过来的角色他不是看不上就是演不来。这可是荣适的片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看他态度坚定,夏齐文没再多言,只说接来下会替他留意一下好的配角剧本或者综艺飞行嘉宾邀约。
开机前一天,沈怿把头发染回黑色,晚上八点抵达渝市机场,坐剧组的车去了明湖镇,住进了剧组安排的酒店。
这种普通小镇上的酒店不比大城市,没有气派的大套房,只有配备稍好的单间。不过沈怿也不太讲究这些,有床有浴室,能洗澡能睡觉,对沈怿来说就够了。
明天就得剃短发,沈怿洗完澡,将头发吹到半干,对着盥洗台的镜子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微博上,简单地附上一个晚安小月亮。
「宝宝好久不见,想你!ua一口!」
「好幸福,今年宝在十月份就发了却不是东来文化,而是灿羽影视。
她来剧组后也没有法地落在他身上,力道都是没轻没重的,他侧卧在水泥地上,无助地蜷起身体,苦中作乐地想:幸好奶奶看不见,不然他真的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上为什么这么脏。
“卡——”
“黄毛”把沈怿拉了起来,沈怿向他点头致谢,走到监视器旁边,和导演一起看刚拍下的片段。
刚站定,肩膀被一只胳膊揽住了。
“演得很棒。”陆闻津压低嗓音跟沈怿耳语,吐息洒在沈怿的耳廓,“看得我很想过去帮你打架。”
沈怿抬手摸了摸耳朵,没搭理陆闻津这个外行,偏头向荣适确认:“导演,这段有问题吗?”
荣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器,往前拉了两遍,仔细看过每一帧,缓缓点头:“不错,没问题。”
这是十月份的最后一场戏,沈怿对荣适说:“那我明天可就安心离组了。”
荣适招呼后勤过来收拾现场,毫不客气地赶人:“嗯,你可以走了。”
沈怿撇了撇嘴,心道荣导真没人情味,就算不夸夸他这一个多星期的表现,好歹也说句“冬天见”吧。
“干脆放人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了,证明你这些天演的都挺好,没有返工的必要。”制片王竹心不知从哪弄来一束捧花,塞进沈怿手里,慈眉善目地看着他,“虽然今天不算杀青,但我还是代表剧组,对你说声谢谢。”
沈怿捧起花束嗅了嗅,在陆闻津的臂弯里笑得眉眼弯弯:“拍戏是我的工作,花和谢谢未免太客气。”
“不只是谢你拍戏辛劳。”王竹心意有所指地说,“还是谢你帮剧组及时排除隐患,没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鱼烧。
沈怿一行人只化了点简单的彩妆,戴着基础的遮眼面具,没换衣服也没配道具,即便气质身材再出挑,在这样浮乱的人群中也丝毫不扎眼,反被衬得稀松平常。闹市里,所有人都一样,是人潮,是众生,是炊烟巷陌里不起眼但独一无二的个体。
对他们行注目礼的人仅有寥寥,但保险起见,六人还是没敢扎堆,选择了两两一组,分摊被认出的风险。
沈怿陆闻津一组,任桦岑可听一组,段恂池或一一组。节目组分别安排了三个摄影师跟拍。由于今晚出s的人很多,扛着摄影设备到处蹿也不算稀罕事。
烤苕皮摊位前,沈怿戴着蝴蝶假面,捧了一杯藕粉悠悠搅拌,神秘兮兮跟戴着蝙蝠侠面具的陆闻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当演员吗?”
陆闻津隐约能猜到原因,但还是很配合地当了倾听者,问他为什么。
沈怿的目光落在对面摊位前,“哈利”正在向摊主挥动魔法棒,说这份生煎必定会很美味。
“你看这些人,扮演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
“表演可以让人体验多种不一样的人生和命运,不必要时时刻刻都当自己。”
沈怿自顾自说完,眯着澄亮的笑眼看向陆闻津:“难道你没有过吗?不想当自己,想成为别人的瞬间。”
怎么可能没有过。
陆闻津曾无数次设想,如果自己不是沈怿的哥哥,而是别的任何一个人,是不是就可以不必考虑世俗伦常,无所顾忌地袒露真心。
“有过。”陆闻津坦诚道,“但我还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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